那便再等等吧，不过是两百多年而已，眨眼就过去了。
凤栖心中主意已定，并没有追根究底，只是笑着说道：“原来如此啊，我只是看着这朵芍药花很别致，又是画在手指上的，所以才随口问问而已。”
嘴上这般说着，右手却在袖子里攥紧了，拇指不停地摩挲着食指上的胭脂点泪。
凤芷将画快速地收了起来，这才转身拉着她的手，说道：“小十，你是不是修为又提高了？
就在不久之前，我忽而察觉到一股精纯的神力波动，隐隐感觉是九幽……
嗯，就是凤火的波动，跟你所修炼的功法极为相似。
而且在我们丹穴山，最近要突破的也就你一人而已。”
凤栖分明察觉到她的话音转了一下，九幽什么呢？可还是没有问出口，只当做未听到。
她眼底幽光一闪，笑着回道：“是啊，母后，我正要跟你说呢，我之前一直在第四重边缘徘徊。
这次不但成功晋级第四重，还顺便突破了第五重。”
凤芷显然没有料到这个结果，脸上满是不可思议，手上的力道也不觉加重了。
“你说什么？你已经突破到第五重雾里看花了？”
凤栖手腕处传来痛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小声道：“母后，你弄疼我了。
我确实突破了第五重，至于怎么突破的，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就是在梦里跟一个高手过了过招，又受他指点了几招。
没想到醒来后，神力突飞猛进，修为直接突破了第五重。”
凤芷将信将疑地看着她，但见她目光坚定，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把具体过程又问了一遍。
凤栖知她心思通透，定也瞒不住，只捡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说了说，真假参半。
母女俩又说了会儿话，凤栖快要离开的时候，凤芷忍不住叮嘱道：“你马上便要去青丘了吧？
到时候可要注意安全，切不可莽撞行事，凡事多听两个哥哥的。”
凤栖听她如此说，笑着挽住她的手臂，一边往门口走，一边乖巧地应和。
将要走出门的时候，她突然开口问道：“母后，我失忆以前，可曾在一处雪山上待过？”
猝不及防间听到这句话，凤芷完全愣住了，张着红唇，一副吃惊至极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惊痛。
凤栖一看她这表情，心里已经有些底了，看来小公主以前真的在那雪山上生活过，否则凤芷也不会是这种被猜到后震惊的表情！
“母后，我以前确实在那地方待过，对不对？因为我近日总是梦见那雪山，以及在山上的生活。
梦里有好多认识的熟人，也有很多不认识的熟人，她们都叫我少主。
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那个少主只是我梦里的一个人，而我不过是占据了她的身体而已。
可是慢慢的我发现，她不仅跟我长得一模一样，而且跟我是同一个名字。
天底下这种巧合实在是太少了，以至于我不得不怀疑。
虽是如此，我心中同样疑惑，倘若梦里的少主真的就是我，可为什么年龄又对不上？
我如今不过是九千多岁，可梦里的那个少主却已经好几万岁了！
母后，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凤族的小公主吗？又怎会变成雪山上的少主？”
凤芷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继而心疼和愧悔就像潮水一般涌了上来，将她包裹其中。
她伸手捂住胸口，好似有些窒息一般，痛苦地无法呼吸。
凤栖没想到她反应如此大，见她脸色瞬间煞白，吓得心肝一颤，急忙扶着她，帮她拍着后背。
“母后，母后，你怎么了？都是小十不好，你若是还不想说，我便不问了。母后，你不要吓小十。”
清音本站在门口，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正要走上前，就听见了凤栖的话，吓得肝胆俱颤，忍不住看向凤芷。
见她面色苍白，痛不欲生的模样，吓得快走几步，直接揽住了她，也帮着轻拍她的后背。
清音从凤栖手中接过凤芷，看着她的时候神色复杂，欲言又止，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凤芷拦住了。
凤芷抓住凤栖的手，目光深沉难辨，眸色微闪，心尖微颤。
缓了一下，才满脸哀痛地说道：“小十，等你从青丘回来吧，等你回来，母后便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好不好？
你给母后一点时间，让我缓一缓，等你从青丘回来，也差不多一万岁了。
到时候，母后再也不会瞒你任何事，事无巨细，全部告诉你！”
凤栖本只是心里疑惑，忍不住问了问，也没想着能立刻得到答案。
此时听她这么说，心里一喜，急忙点头应是，“嗯，母后，小十知道了。”
说罢，转身跑了出去，好似放飞的鸟儿。
凤芷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心头一痛，透入骨髓的寒意浸润上来，自言自语般喊道：“小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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