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末颜色第拾章 希望之光 10（上）(2/2)

己的想法好，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我还是觉得……咱们这样做有些过分。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在骗他们，在阴界的时候可能就已经阻拦你了。”

黑摩斯认真看着文，那张还略显稚嫩的脸上表现出来的却是超乎于年龄的成熟和世故的神情。他伸手拍了拍文的肩膀，说道：“文大哥，论年纪你比我大很多，论能力我更无法和你相提并论。你能成为人界王，一定有你自己的个人魅力。仁慈、正直、博爱，或者还有更多我所不能及的优点，不然我父亲不可能这么喜欢你。但是我想说，文大哥你虽然比我经历过了这么多事情，但是对于人心，你却未必比我更懂。我虽然从出生就在阴界，接触的人并不多，但是我却见过无数的魂魄。那些魂魄每一个在生前都有各自的生活和故事，每了解一个魂魄，我便如同经历过一次人生。可以说到现在为止，我经历过的人生和了解过的人心，要比任何人都多。无论生前是怎样的人，有多么高的地位，死后到了这里也和别的魂魄没有两样，生前费尽心机得到的一切，什么都不能带过来。所以那些魂魄到了这里，从前的雄心壮志宏图伟业全都没有了，盼着的都只是一件事：早一点得到再次轮回为生命的资格，去享受活着的乐趣。他们五个人心里想得都是一样的：得到这样的机会，用来换取轮回的资格，等到再世为人的时候，再去重新来一次，没有一个是真的为了帮谁才会来的。我敢和你打赌，若是你当时就说复生后再死去连魂魄都没了，他们谁都不会来！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只有卡诺就是不要参与，任何条件都不能打动他，反而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至少他还可以以魂魄的形态继续在阴界，未来未必就没有轮回的机会，但是一旦他有了贪心的念头也一起来到这里，最后的结果一样也是灰飞烟灭。没有贪念也就没有损失，据说卡诺生前也是一个很有野心之人，但是死后却能够豁然省悟，明白了这个道理，他才是一个真正跳出了俗世的人。但是世间那些看不透的人往往才是大多数的，只是一味索取，什么都舍不得放下，甚至为了一己私念而伤害他人，就算是死了都难以明白。对这些执迷不悟之人，他们的魂魄是留在阴界还是灰飞烟灭又有什么区别呢？”

文长叹了口气：“黑摩斯兄弟……你比我想象得还要成熟，甚至有些可怕……”

“母亲常和我说起当年和父亲攻打阴界时，蓝翎族族人的种种卑劣和不堪。后来我才明白，或许就是因为他们长久以来和无数魂魄打交道，看了太多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才导致自己的心理也阴暗肮脏起来了吧。”黑摩斯说道，“我现在也是如此，不过好在我还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我能够控制我自己，不去做出卑鄙的事情就可以了。至于利用他们五个人……准确地说，是五个魂魄而已。在阴界，这五个魂魄和其余无数魂魄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区别。只有当他们成为生命以后，才有所谓的尊严和该有的尊重，现在——他们只是魂魄，什么都没有。”

文还是有些担忧：“如果到了五天期限，他们发现你其实是在欺骗他们，那时候……”

黑摩斯却说道：“那时候他们已经消失了，魂魄都不见了，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倒是很希望他们能坚持到最后一天，至少那样说明我们的战斗进展是顺利的。如果对手太过强大的话，他们能不能活到第五天还很难说呢，现在不是已经死了一个么……”

文点了点头：“这是阴界自己的事情，我无权评判对错，也没有资格要求你应该怎么做。刚刚我只是表达了我的个人感受，并没有干涉你的意思。你放心，这个秘密我会为你保守的。我们回去休息吧，离开太久的话被别人察觉，也许会对我们产生怀疑的。”

黑摩斯应了一声，便转身向大家休息的区域走去。文故意保持了一段距离，没有紧紧跟在后面，而是向斯科特和卡努斯休息的地方走去。斯科特和卡努斯已经沉沉入睡了，其他人也都各自休息，只有太微还坐在那里，负责最初的戒备工作。文也席地躺了下来，闭上眼睛歇息着。

夜渐渐深了，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任何敌人到这里来进行骚扰和偷袭——看来之前的分析是正确的，灵界并没有打算在短时间内终结这场战役，尽量拖延时间，不让他们连续拿到四场胜利打开光锁才是灵界的战略。耽搁的时间越久，对天界一方就越不利，用不着七天期限满，只要灵界耗到了五天，天界部队就会自动减员半数，那时候形势只怕就极为恶劣了。五天之内结束这场战役——这才是天界一方应该保持的底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