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记住路吗？”当康问。
“自然是不能的”竺桑答。
“啊切！”当康抽抽鼻子，自己的毛好像飘进去了，鼻子难受。
“嘘~他身上有‘食’的味道。”竺桑俯身耳语。
“啊切！”口水鼻涕糊了竺桑一脸，“是嘛。你想好怎么拿回来了？”
“啊切~”
“……”
多得耳朵抽动，转身来看，汉人掏出了张手帕，正铁青着脸给小白狼搽脸，多得儿皱眉，认为竺桑又有什么诡计。“汉人！别跟丢了！”遂加快了脚步身后是紧跟着的狼群，几个起落眼见就要看不到人了。
当康急得不住用脚踹竺桑的腰窝。“快快快！跟上！啊切！”
“……别淘气。”竺桑把当康抱在怀里，健步跟上了多得。
“到了。”
出口的阳光透过毒泷恶雾丝丝缕缕的洒进来，多得身影在阳光下成了一片剪影，身边跟着头狼，当康感慨少年儿郎好时光，不知顾瑾何时能长大。
多得挥手，示意竺桑跟上，转身一跃，出口已经没了人，狼群纷纷跟着多得一跃，竺桑追上纵步，眼前豁然豁然开朗。蓝天、白云、青山、绿草。
狼群欢腾，撒欢似的在草原上飞奔，多得蹲在地上看见竺桑出来站起身来，“汉人，狼不可拘着，放她下地。”
“好啊。”竺桑要把当康放到地上，当康四脚并用死死把住他的手，甩都甩不掉。
多得：“……狼要幼时开始训，你给我我让他当狼王。”
“不给，这是你们的营地？”
“恩。”多得答道。“半日的路程，”指着草原“军队的后营，多拔圣战回来前你都不能离开营地。跟我来。”
“味道淡了。”竺桑回头看了一眼食人沼，森林绵长蜿蜒像条吃饱餍足的大蛇盘恒在大漠绿洲，将一方天地隔成两半，一半荒沙，一半绿野，造就了南蛮数千年来的隐世的传说。
“这树林瘴气冲天，遍地沼泽，除了狼见不到其他活物，连骨头都不剩。”当康对着竺桑说，“太奇怪了。”
“是奇怪，不过。”竺桑转头跟上多得，“有人应该知道。”
“多得吗？”
“黑白无常。”
“勾魂使？”当康疑惑。
————
“多得！”到了蛮地后营，四周都是身着灰衣短衬带着盔甲，头戴方巾五大三粗的蛮人士兵，见了多得纷纷站立弯腰行礼，举止恭敬，多得点头示意，身后跟着竺桑。
“汉人！”
刹刹！竺桑被蛮人围得水泄不通。
竺桑和当康被软禁在了蛮人营地，吃喝拉撒都有人跟着，寸步不离。白日，草原的天空云雪白，天湛蓝。等入了夜，满天的繁星像夜里上京城点的灯笼，营地燃了篝火，周围摆了一圈案几拱蛮人喝酒吃肉。
正中央是两个蛮人在摔跤，虎背熊腰，腰间穿了条短裤系着汗巾。众人欢呼起哄，嗷嗷大叫，火中央的气氛一时无两。
竺桑坐在案前，一只手执着酒杯品酒，一只手遮着当康的眼睛看戏。
蛮人以武为尊，上到国事□□下到妻妾老小家事凡是能用拳头解决的事绝不会动脑子就连娱乐也是血腥肆意，嘎达一声，摔跤的蛮人被折断了脖子，随意扔在地上，胜出者获得了同胞的认可和赞誉，失败的只能送去味狼，当康从指缝间看到了被托出人群的战败者打了个寒颤。
人群突然分开，多得换了一身灰衣短裤，径直走到竺桑跟前，居高临下看着他，竺桑莞尔，看着多得儿脱掉了上衣，周围蛮人凑过来大叫，双手挥舞，周遭的气氛再次推到顶峰。
“汉人，与我比一场。”多得说。
“汉人！打打打！”篝火熊熊燃烧，透过人群映得竺桑的双眼闪烁不明。
“汉人怕了！怕了！”
“哈哈哈哈哈。”
蛮人起哄，眼神狠毒，个个恨不得生吞汉人的血肉。
“我赢了，你把它给我。”多得指着当康。
当康仰头看竺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竺桑线条锋利的下巴。他放下了酒杯，掀起眼皮淡淡瞅了多得一眼说：“我是汉人，不守蛮子的规矩。”
她就知道……
“狡猾！”
“汉人狡猾！”
“拉出喂狼！”
————
西疆
七掀开了垂帘，快步走到孝安案前，“王爷，京中来信。”
孝安抬头，接过，展信浏览。
“公子亲启
闻王爷薨，吾难脱身，不能宽慰公子……”孝安冷笑，略过此页不看，翻至下页。
“自公子返还西疆手握兵权以来，朝中两派见有端倪，南宫为首加之白、李三人亲尚帝，朝堂之上言之凿凿贤王饲养邪物，拉拢人心，亲近乱臣，哄骗佛爷，恐反……”
“顾平二子，月末乡试。除此兄弟二人别无异样，”
“研磨。”孝安道，
“是。”
孝安提笔，“白李二人不足畏惧，可离间尚帝南宫，吾在西疆暗自步兵，苏家隐患深重，汝派人拿其家人，以备后患……”
“顾平狡猾，不可掉以轻心，顾家眼线三朵梨花为暗号……”孝安停笔，将之封好交与七。
“王爷，不在写一句？”七轻声道。示意孝安看看信纸最后一排字
情长纸短，不尽依依，公子珍重，静候回谕。
“不必了，送回去吧。”
“是。”
七退下，帐中仅剩孝安一人。
“这么狠心？”孝安道，面露讥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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