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溪山外飞红眠第二十二章 偷来丽质 玉殒香消(2/6)

“好……！”

他俩一路跟到泊理门，却见杜篷熙早在泊理门外几十里的地方便沐浴整衣，打扮的人模人样的才昂首挺胸地走进泊理门。但是，他很久了也没有去见江萼的意思。

冯雪凌在江萼屋外的几株柳树上坐了半天也没下定决心去见她，他想等杜篷熙进来，看看杜篷熙究竟是如何待她的。虽然他已经看出了杜篷熙不是个好鸟仔，但他还是希望杜篷熙仅仅是在外面花天酒地，在家能够尽到为夫为子的责任，能够善待江萼。虽然他想带走她，无论出于什么缘由他都想带走自己钟爱的女子，但是，只要她幸福，他是绝不会来打扰的。

可是，半夜了也没见杜篷熙来。

安奴在泊理门外的客舍中焦急地等了许久也不见冯雪凌的影子。

而冯雪凌，他看着江萼在房中坐着，一坐就是一天啊，难道她一直是这样度日的吗？每天从早坐到晚，连过来陪她说说闲话的丫头也没有。他很清楚，自从他保护江萼到君山，乃至于廉州救了她，并在天下人前说了那许多话，做了那许多事后，泊理门就已经把他当做死敌一般了。

“我一心愿你好！可是，自从你遇到了我之后，你的忧伤就是我的心痛。我不知道这次决意带你走是不是太疯狂了，是不是只会给你带来无尽的痛苦！”

冯雪凌越想越乱，甚至动摇了带走江萼的决心，可是，如果不带走江萼，他会更痛苦的。

他在那高高的柳树上撕心裂肺了一天，眼看亥时将尽，他想，杜篷熙是不会来了，便从柳树上一跃而下，翻身进了窗户。

“谁？”

“是我！”

“啊！你……你怎么来了？”

他看着十分惊讶又十分惊喜的江萼，话还没出口，江萼就一扑将他抱住。

“自从上次廉州一别，我日日像是被关在笼中受伤的鸟儿一样。我不追求自由，不奢望尊重，只盼着能打听到你的消息。我多么希望能知道你是否还活着，他们有没有伤到你，有没有原谅你……可是雪凌，你知道吗？在这泊理门，你的名字就是最大的忌讳。我不敢偷偷地问任何人，更没有人会悄悄告诉我！我苦苦等候，向上苍哀求，我知道你会来看我的。你终于来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萼儿！”

“不，不晚，一点儿都不晚！”

“你……跟我说说，姓杜的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

“不，你撒谎。我本想只是偷偷来看你几眼，我也来过，但我怕你伤心，所以从来没让你发现。”

江萼闭上了眼睛，泣道：“那今天为什么要与我相见了呢？”

“因为我发现……杜篷熙他不是好人，花天酒地，出入妓馆，甚至……还害了人！所以我决定，我要带你走！萼儿，我要带你走，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萼听了，先是一惊，然后看着他的眼睛，微微一笑，热泪盈眶地说道：“当初你离开君山的时候我曾问过你，敢不敢带我走，如果当时你敢，我也一定会跟你走，无论结果怎样都永不后悔。可是如今……”

冯雪凌紧紧握住她的双手，道：“当初我身份不一样，我害怕，怕有一天，终于有人揭穿了我的另一重身份，那时就算我侥幸不死，也将终生沦落天涯。萼儿，我不愿你陪我一起受苦。可是如今看来，杜篷熙并不能给你幸福快乐的生活。他现在都已经这样了，那将来……又会如何待你呢！所以我决定带你走，无论你出于怎样的顾虑而拒绝。”

“雪凌……你……你走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萼儿……”

“快走，离开这里！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我夫君杜篷熙虽然在外面有些不检点，但向来对我关怀备至，爱护有加。我们夫妻恩爱缠绵，相敬如宾。你所说的他对我不好……那只是你的臆测而已。我虽……爱你，但绝不许你诋毁我的夫君。雪凌，你快走吧！”

冯雪凌沉默了。

沉默了许久，他再没有话说了。

“好吧！既然如此，我走！但是萼儿……”

江萼回过了头去。她知道，她必须断绝了她还有他的念想。到这时候，他还愿意带她走，如此深情，她知足了。何况她已为人妇，而他，风华正茂，英雄当时，她怎么还配得上他呢！

冯雪凌低低地说了一声：“也许，是我太唐突了！好！我先走，萼儿，你先考虑考虑，我明天还会再来的。”到了门边，又回头道：“但有几点我想在今晚说。第一，我不在乎你是谁的妻子；第二，我不允许你牺牲自己来巩固两大门派的关系；第三，我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我；第四，如果你还是放不下，就允许我自私一回……”还没说完，却听见有人的脚步声从远处斜斜歪歪地赶来了，便道：“有人来了，我先走了。”

说罢，转身就不见了。

江萼听说有人来了，急忙拭泪理衣，四下做了一番打整，生怕被人看出什么来。可冯雪凌听到脚步声的时候那人还在很远的地方，只是出于一惯的谨慎，故而早早地避开了。

杜篷熙红着脸盘子一把拍开门，虽隐约有醉意，却恍惚间看到了江萼的脸颊上悬着一道泪槽，便似怒似笑道：“哭了，哈哈！哭什么？”

“没有。”

“没有？哼！冯雪凌来过了？”

江萼一惊，两眼睁得圆圆的，道：“没有，没来过！”

“不，夫人，提起冯雪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