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第15章 无尽的绝望(1/2)

1

在周重离开后，杨晓光还不至于完全落入绝望的地步，而请假回来后，已完完全全被绝望的深渊所吞没。他脸上的胡子开始疯长，头发已经好几天没洗而油得发亮，衣服上爬满褶皱的虫子，像是死了一回。我们都知道如果以这样憔悴的姿态面对高考，必定会惨败。最后也还是这个样子进了考场，出来的时候脸上浮现出超脱世俗的光芒。

高考结束后，当所有人都沉浸在解放的喜悦中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发现杨晓光消失了。在毕业聚餐上，我不经意间问起崔尔雅说：你知道周重吗？她还挺开心的称她为女神，也表达了对一个冉冉升起的影视巨星突然坠落的惋惜，直到崔导去世，崔尔雅也不知道周重是自己姐姐的事实，而且周围人都没有怀疑过，也无从怀疑。崔尔雅并不像周重那样具有青春阳光的美，而是无时无刻透露出一种成熟与理性的女性美，圆圆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钻石般的大眼睛，微微高挑的鼻梁下一张樱桃小嘴，纤细的脖子上带着古朴的项链，估计是从她母亲甚至是外婆那儿传下来的；只有在穿衬衣的时候才会露出来的性感的锁骨，再往下看便是我们青春期男孩都不会在意的地方，而且我记得也不太清楚，在三十四班里，她算得上是出挑的女孩子了，另一个就数杨誉迪的女朋友——郑栩楠。

杨晓光长时间的消失肯定会引起我们的猜测与怀疑，也会勾起我们的好奇心，在将要分别时杨誉迪终于第一个提到这件事，而杨晓光却很平淡的说是去打工去了。

高考后，晓光第一时间去了医院，因为外地大城市的医疗费用太贵而不得不转到汝州的医院的弟弟躺在隔离病床上，时时在一边照顾的老头趁着杨晓光放假的这段时间会老家打理卖掉的老宅，杨晓光手里攥着一张有去无回的车票，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熟睡中的弟弟便离开了，他去了母亲那里。当所有的一切一起以突然的方式压在一个中年妇女的身上时，她没有留下眼泪，而是算计着将要离开世界的日子。杨晓光去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母亲用尽一切方法劝说他上大学，杨晓光也权衡过利弊答应了她并且说上大学的钱她不用操心。

高考成绩出来之后，我关门闭客，斩断了所有与外界沟通的可能，抱着那本厚厚的志愿填报书一个学校一个学校的看，想要把本来已经打折的分数一分不落的用到报志愿上。杨晓光看到成绩后，脸上浮现了久违的笑容，却如寒风般刺骨，让看到的人在这火热的六月恨不得披上一件棉袄。当然，考砸了。去学校收拾东西回家放假的时候，一张尘封多年带着金钱味道的纸条出前在杨晓光课本的夹缝里，是那个白帽子少年给的。

回到医院，老头正在用毛巾擦他弟弟的身体，弟弟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他从未如此绝望过，杨晓光也是。杨晓光悄悄走进，示意老头他来擦。老头颤颤巍巍地将手中的毛巾递给晓光，然后坐在中午的阳光下，一束束阳光直穿老头的身体而下。

杨晓光擦拭着弟弟冰凉的身体想着，他说的活儿应该会很赚钱。

2

“行，只要你说要来我就给你接活，分成你七我三，就当是介绍费了。”电话那边一个热情洋溢的声音传了过来。

“好。”杨晓光在医院的厕所拨通了电话，应允了明天下午去跟他碰面，而且还有一个小伙子也会一起。

只有这一次等待是杨晓光不觉得时间的漫长，他甚至渴望时间能给与他更多后悔的机会，可惜命运为了看这一出它一手制造的好戏而极力催促时间快速前行。

那天下午，阳光是如此的柔和，就像多年后的一个夏日照在汝州一高广场上飘扬的国旗上的阳光一样。杨晓光赶到约定的地方时，白帽子少年和那个不知名的小伙子已经到了，白帽子少年跟他们说了些注意的事情，又愉快的聊了聊天，看了看表，就带着这两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到了一个阳光找不到的小区。路上聊天中，杨晓光得知另一个小伙子也是他们学校的，因为顺手牵羊被商场老班发现而赔下线才听了白帽子少年的建议来的。他还一直强调那次是他一生英勇事迹中的不可磨灭的污点，而所谓的英勇不过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顺手牵羊罢了。杨晓光也不屑与他争辩，只渴望这件事情快点过去。

上了楼，白帽子少年敲了敲门，门开了一条缝，从门缝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确认过身份后，女子开了门，白帽子少年指引他俩进去，并走到里间从冰箱里取出几啤酒递给他俩。杨晓光说他不喝酒，招引来三个女子的嘲笑与议论，于是强迫自己喝了些，之后白帽子少年将窗帘拉上，这时已经有九点钟了，杨晓光才发现这儿里市区居然有一个小时的行程，而且白帽子少年一直带着他们在外面绕圈，但晓光自以为是的勇敢战胜了心底萌发的懦弱，又喝了一口啤酒。白帽子少年打开电视，往电视机下面的九十年代的dvd中塞了一张光碟，一个扎着马尾辫涂着厚厚粉底的女人问道：“是我要的那个片子吗？”白帽子少年点了点头。这时，电视屏幕里开始出现画面，的男女在那里寻欢。影片刚刚开始几分钟，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的披肩散发的女子对旁边的女子道了歉就逃离了这里，白帽子少年没有去追，任由剩下的两个黄脸婆抱怨。

杨晓光也不是第一次看这种片子了，但这次由于紧张身体除了炙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