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山河第269章 侦缉队长的春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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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缉队！这是日军城特务机关刚刚赋予孟龙生手下队伍的正式名称，顾名思义，其主要任务是侦获和缉拿。

大字不识一个的地痞头子孟龙生，对这个听起来绉绉的新鲜称谓，竟是意得很。小岛机关长不仅给他的队伍命了名，而且，一块赫然镌刻着“大日本帝国陆军城特务机关侦缉队”的长条木匾，在这个午悬挂到了市政厅后巷的一处院落的大铁门旁，这个院落从前是国民政府在城的教育行政办公地点，如今则成了孟龙生手下侦缉队的老巢。

站在不算宽阔的巷子里，正面打量着簇新的牌匾，队长孟龙生显得很激动，有一个读过几年书的手下，费力地一个一个地指着牌匾的黑漆大字，读给孟龙生听；后者的手里正明晃晃地拎着一支大张着机头的“自来得”（作者注：部分国人当年对毛瑟的别称），不时地抬手用枪管顶一顶自己头的棉帽帽檐。另一个手下有些担心地盯着孟龙生手的枪，提醒自己的队长没关保险、小心走火。

“奶奶的，老子的手指头是保险！”孟龙生不屑地朝提心吊胆的手下翻了个白眼：“再说，算走了火，谁敢说个不字？老子现在是皇军的侦缉队队长，除了小岛机关长，谁也管不着老子！”

站在周围的其它几个特务，及时地叫起好来；此刻，他们的腰里或手里，都有一支一模一样的“自来得”。

侦缉队所处的这个院落，院墙和大门临着市政厅后巷，是个狭长的布势，进得院门，迎面十丈远的距离，横列着一排向阳平房，从左到右一共六间。此前，特务机关长小岛正雄，早派了得力的属下给这里做了规划，将侦缉队三十几个人划成三个分队，每个分队占据一间屋子，队长孟龙生则独享一间；这四间屋子的门口都挂着小木牌，分别写着“队长室”、“一分队”、“二分队”和“三分队”。

较惹眼的是最央的两间屋子，门口没有挂牌，并且玻璃窗也被从外面用木板封死，屋门的外面还加装了横向的铁条——那是用来关押临时抓获的嫌犯的。

欣赏完了大门口的牌匾，侦缉队长孟龙生在一帮昔日的地痞兄弟、今天的侦缉队员们的簇拥下，闹哄哄地走进大门，在院子央，他又停住了脚步，打量着迎面气派的一排六间的房子。

“想不到，我孟龙生也能有今天，”侦缉队长的毛瑟仍未收起，他继续用枪管指点着这排房子，得意洋洋地感叹着：“这么大的院子，这么阔的房子，全是老子的侦缉队的！今后，城一半是皇军、是小岛机关长的天下，另一半，是我孟龙生的天下！”

“大哥，您别忘了，这里还只是您执行公务的地方，在锣鼓巷那边，还有您的一栋阔宅子呢！”刚才替孟龙生读牌匾的那个特务，脸洋溢着谄媚的笑容，不无恭维地说到。

这一来，侦缉队长的兴致显然更高了——锣鼓巷的那栋巧取豪夺而来的宅子，俨然已经成了他合法的私家财产，小岛机关长答应他，只要抓住杀害侦缉队队员老董的凶手，这栋宅子永远归他所有。抓凶手，固然很难，可是小岛机关长也没说限定多长时间抓住那个凶手，反正锣鼓巷七号宅院眼下他已经住进去了，不信小岛机关长将来还真能把他撵出来？！

不过，这番心思之后，孟龙生突然又意识到了抓凶手的重要性，并且按照小岛机关长的推断，那个在锣鼓巷杀死老董的凶手，应该是国民党的蓝衣社分子，也是孟龙生经常挂在嘴边的“反日分子”。

“告诉二分队的人，眼珠子都给老子瞪大点，看牢了那个小伙计，让他早点把骑自行车的凶手认出来！他们今天再在街盯一天，明天，我派三分队的弟兄换他们！”

孟龙生煞有介事地给手下发布着命令。分队、侦缉队、蓝衣社，这些陌生新鲜的名词近来一直刺激着他，让他感到情绪振奋。而此时正有侦缉队的一个分队的队员，押着倒霉的德福祥瓷器店的伙计，在城的街头巷尾站立出没；小伙计是唯一一个和那个骑自行车的家伙说过话的人，并表示过一旦与那个人再相遇、他会认出来。所以，孟龙生侦缉队眼下的头等大事，是抓那个凶手：骑自行车的男人。

其实，以城之大、十万人口之密集，想要从抓一个人，难度是可想而知的，不过，小岛机关长既然下了命令，那只有服从，但愿瓷器店小伙计运气好，能够在街头再撞见那个该死的家伙。

“记住，一定要抓活的！”孟龙生想起了特务机关长的吩咐，赶紧又对自己的手下强调。次他孤身一人奋勇格毙一名女反日分子，本来大功一件，结果却因为断了皇军的追查线索反挨了一顿痛揍。

除了二分队在街头认人，侦缉队的一分队此刻也在城城内出没，搜捕可疑分子。不过，孟龙生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面，锣鼓巷七号院才是他真正心痒思归的地方。在侦缉队长看来，自己是在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帮助日本皇军做事，理当为此换来一个安乐窝享用。市政厅的血案，老董的丧命，都已经清楚地摆明了反日分子出手的凶狠。万一哪一天，自己也触了霉头、被反日分子干掉，那总得在自己过几天神仙日子之后，不然太他娘的亏本了！

带着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