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山河第7章 不能见死不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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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梁，营长冯长治猫着腰朝吴子健5连的阵地跑过来了，后面紧跟着刘树。他俩所在的阵地虽然在远端，但显然也看清了下面的形势。伏击圈出现溃兵的情况，超出了二营设伏的预想，打还是不打、怎么打，三个主官需要立刻重新敲定。

刘树气喘吁吁地抢先开口：“鬼子是骑兵，而且，不清楚后面是否还有重兵跟随，不能开火暴露自己！”

吴子健瞪着教导员的脸，一句话噎了回去：“骑兵咋了？咱们居高临下，还怕小日本儿的马长翅膀飞来？给我打！”

不料冯长治突然说道：“怕是来不及打了！”

人们向山梁下望去，只见越追越近的日军骑兵，突然收枪而拔出了马刀，细长的马刀在阳光下明晃晃地耀人眼目，训练有素的骑兵由刚才的追击纵队，通过调整速度很快改成了几列冲锋横队！然后，旋风般地催马舞刀，加速发起了冲击。

吴子健明白了营长那句话的含义：向山下开火已不可能，用不了一分钟，鬼子骑兵会和奔逃的友军搅到一起，等待友军的，将是无情的杀戮！

刘树也看明白了，他暗吁了一口气，沉稳地说：“这下真没法打了，开枪会误伤友军。”

……

山梁下的晋军士兵仍在拼命地奔逃。卡车车厢篷内，肖俊平一手握着手枪，一手抓着车尾处的护栏，向后方张望，颠簸的卡车几度险些将他晃倒。此前，他不时转头对车厢内的女通讯兵喊：快开，鬼子骑兵追来了！而同样被颠簸得东倒西歪的女兵们，闻听后拼命地敲击司机楼：快开快开！有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然而，破旧的卡车在坑坑洼洼的路面行驶，并不人跑的速度快多少。眼看着日军骑兵在迫近，并且纷纷拔出了马刀，肖俊平甚至看清了最前排骑兵的面孔。他举起手枪，向最近的日军骑兵射击，但两枪过后子弹打光了，肖俊平咬咬牙，对女兵最后喊了一句：

“砸电台，烧掉密码本！”

随即，他纵身跳下了车厢，对周围的溃兵高叫着：“别跑了，鬼子骑兵来了，快开枪！”有少数士兵见状，开始转身射击，更多的则不理会这个陌生的尉军官的命令，继续奔逃。肖俊平一把抓住一个正要从他身边跑过的士兵的枪杆，几乎贴着对方的脸吼道：

“站住，别他妈跑了！”

那个逃兵怔了一下，索性松手将枪让给了肖俊平，空手跑掉了。愤怒的肖俊平端起枪要朝逃兵的背影射击，但最终还是调转枪口，向冲来的日军骑兵扣动了扳机。

骑兵的前锋冲进了溃军群内。

……

八路军二营的伏击阵地，仍没有命令下达，越来越多的指战员看明白了下面大路的情况，一张张面孔变得焦急和惶惑。

吴子健咽了一口唾沫，对营长说：“老冯，枪是不能开了，刺刀，冲下去吧！”

刘树闻听一惊，他不顾一切地朝吴子健吼起来：“你胡说什么？！我们是来设伏的，没有绝对的必要，不许拼刺刀！”

冯长治看了二人一眼，又看了一眼山下，挥挥手命令道：“刺刀！”

话音刚落，早按捺不住又一直不敢插嘴的5连长李天林，向一侧的5连战士喊道：“往下传，不许开火，刺刀，准备冲锋！”命令被一叠声地传下去了，战士们纷纷拔出刺刀向步枪镶，也有一些拔出了背的大砍刀；拧开盖子的手榴弹被重新拧盖子收起，轻机枪手则失望地把头深深埋向枪柄。

刘树情急之下抓住了冯长治的肩膀：“营长，我不同意冲锋，鬼子是骑兵，人数众多，贸然冲下去会有很大的伤亡！”

冯长治没有去挪开教导员的手臂，只是表情严峻地说了一句：“没办法，只能拼了！友军被追杀，总不能见死不救。”

刘树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却最终没能开口。

吴子健已经从自己身后拔出了一柄鬼头大刀：“教导员，你带7连，还有所有机枪，留在阵地监视战场；老冯，我们冲下去！”

营长没有大刀，他向一个战士要过一枝了刺刀的七九步枪，然后对身边的通讯员说：“发信号弹！”

……

岩田骑兵队的一百多匹战马，横冲直撞地趟进了溃兵的队伍，骑术精湛的日军，俯身挥舞马刀劈杀，刀锋所到之处，晋军鲜血迸飞，甚至身首异处。

只有肖俊平等少数骁勇的官兵还在拼死地与日军对搏，多数的晋军官兵则四散奔逃。肖俊平用刚刚到手的步枪将一名日军骑兵击落马下，正要再拉枪栓，又一个骑兵朝他扑过来，肖俊平向一旁躲避，却被一具尸体绊了个趔趄，他发现一把日军丢下的马刀近在咫尺，丢下步枪抢过去拾起了马刀，去与另外的骑兵搏杀。

与此同时，岩田亲率一小队人马，朝那台卡车直扑了过去，卡车刚刚慌不择路撞到了路边的岩石熄了火，司机立刻跳车逃命了。后面的车篷内，几名通讯女兵则在手忙脚乱地销毁电台，有一个女兵砸碎一盏军用马灯，将一个密码本扔到灯油里，刚刚哆嗦着划着一根火柴，岩田策马到了车厢尾部，见状拔出手枪一枪击那个女兵，女兵倒了下去，而火柴恰好点燃了灯油，车篷内顿时烟火突起。其余的女兵吓得躲避不及，岩田命令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