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成长手册16.月落(2/2)

“非人的行走人间，有些不愿漂泊的总会给自己寻找一个长久的容身之地。”他顿了顿说：“你猜这个店主比你大几百岁，敞开了猜。”

“真的假的？”宋央十分震惊，压低了声音凑在他耳边：“她不是人？”这店主气质清新淡雅，举止优雅得体，举手投足都是成shú_nǚ人的风范，但眼中又有着很难得的清澈，浑身没有一丝鬼气。

“当然了，你能看出来我不是个人么？”南涧说，“她在人间也有个小百年了，数百年的阅历就是个人类婴儿也该历经沧桑归西了吧。更何况有时候，鬼比人像人多了。”

“伽那冥官就是比人还像人的鬼么？”宋央突然问。

她状若无意地一提，南涧却在这问话后换了个姿势坐着，靠在椅背上的肩膀挺直，修长的两条腿原本交叠，此刻伸直了微微分开，有了点正式的气氛，像是谈起什么值得肃穆的事情，他不能那么随性无度。

“她是个很受尊敬的冥官，善待人或鬼。那时人命如草芥一般，没有约束力，连同类都看不起同类，更别说掌握生死的冥官。我自幼流落人间，因为一些常人不可及的能力而被叫做妖孽，很受了多年白眼，因此当她从天而降救了将要被沉塘的我时，我仿佛置身深渊只能看到那一束光。但那种心情大概是感激多一点，相当于雪中送的炭。”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大致还原记忆里的情感。

“嗯嗯。”

“她是你的前身，可你跟她一点都不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存在。她不会害怕，不会像你一样到了现场却不敢进去。”

“……”

“可我觉得，这样很好。宁折不弯是种美德，但作为朋友不会想看到你跟玄铁碰撞然后崩裂的对不对？伽那冥官她，太过刚烈。”

“那跟我确实不一样。”宋央点点头，很是赞同。

“我说她跟你不像，不只是这点。更多是别的方面。”南涧突然笑了一下，使他原本平静而略带悲伤的眉眼瞬间染上轻弱的得意，“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