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元吉闪电般捂住了自己嘴，背过了身去。
晕染了淡色月光的仙范背影呈现出了垮塌的趋势。
围观鬼忽然就爆出一句。
“啊，原来麻麻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居然是真的！”
“王妃以前就时不时老噗呲呢”
“滚！”
荀元吉想都没想就用气劲“灭口”多嘴的围观群众。用着本王已经快要爆炸的威压无形警告多嘴之鬼。
“本王是荀家唯一幸存的王孙，怎么能做出有违礼数的粗鲁举止？”
“看清楚了！”
他头一次掀开长袖，用着小拇指比划了一下鼻孔。正色强调。
“那是鼻毛！本王鼻子痒，打喷嚏了！”
群鬼因此只好委屈地承认那是打喷嚏。还有懂事的甚至还说荀元吉生当是人杰，死了也是鬼雄。就连个打喷嚏都与众不同。
当然，或者换成另一种说法，那就是。
“王族在公众面前打喷嚏不也是没有形象，违背礼数吗？为什么你们还夸他？”
荀元吉亲眼看见服伺多年的礼仪官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鬼群里揪过某小不点，飞速遁走了。虽然家臣不至于再曝光啥不好听的。但是那呼呼的风声里，依旧还是一股子飘忽的怪味。
“王妃不见了主子还着急找呢，你就不能体谅一下主子的痛苦吗？”
潜台词依旧是……荀元吉丢了王妃鲁小梦，因此作出了不合常规的行为。我们不能指责他神一般形象的缺失，还得做好后勤保障，也就是夸他。
荀元吉终于选择了大度地原谅多嘴，把话题重新扭正到我……鲁小梦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上。
黑瞳给他送上了最新版的阴德契约。
只见泛黄的羊皮卷上，书写的墨迹都还没开始褪色，代表着契约方的一角红印泥竟然已经消失。不仅印泥不见了，签名代表的字迹也在消失，甚至是连笔锋压出的曲折都在回复。
但是在另一边，他却又清晰地看见黑瞳和白瞳的签名印泥。还有日期。新鲜得还不到半个月。
他瞬间明白，这也是规则在作用了。
“如果不是身为上使的你们作怪，那就是还有看不见的一方在用规则抹杀鲁小梦。”
然而，就算是这个看似合理的答案却还有不合理的地方。
“只是，它抹杀鲁小梦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牵连到老铁呢？老铁可是和她一起被规则影响了。”
他凝重的面部猛然充满了绝望。
“上天要用规则杀人，还有谁拦得住？”
黑瞳白瞳又开始齐刷刷地摇头。说起之前没下来的时候，见到执行惩罚的仙官也不过是在惩罚备忘录里写上单个名字。
“但是真正一口气写两个名字。还是没有关系的，还真是少见！”
“起码上界是不会干这种事的。”
一道电光劈叉着在荀元吉脑海闪了过去。
“不是天上那群人做的？”
那么……
他紧接着陷入了沉思。也在众鬼面前化作了一尊美丽的“沉思者”。
焕发了朦胧光泽的月亮似舞台上唯美的灯光，自上而下地从他头顶垂下光柱。将荀元吉那身白衣衬得更白更仙，将他屁股下的一方石板照地更加冷清不俗。周遭的花草树木，都仿佛成了天地间观看沉思的观众，静静待在了阴影里关注着荀元吉。
荀元吉转头，便是微风抚花。簌簌暗响。
荀元吉垂眸，又是枝叶拍打，鬼影重重。
他几乎用尽了前年以来的智慧，竭尽所能地思索，终于在整整十分钟的沉默之后重新站了起来，发布了两个命令。
“鬼婆，从现在起你就代替我掌管这个群体。好好地生活下去。”
转头，又对着不解的黑瞳白瞳伸出了双手，笑嘻嘻地说。
“之前兄弟得罪上界，有赖两位通风报信得以苟活至今。现在元吉想明白了，这和天作对，不论是谁都是逃不掉的。还请两位现在就为我戴上镣铐，将我捉拿归案！”
荀元吉用着你们都是白痴的眼神瞪了回去。
“这都像话不！松开！都松开！”
回头催促白瞳。
“黑瞳不上镣铐，那你来。”
又乘着白瞳犹豫，还不知道为何，不耐烦地解释。
“能把老铁和王妃一起抹杀，又能把你们的契约改掉的。虽然不是天界之人，却也和天界脱不了关系。我荀元吉何德何能能震动大能费尽心思这样抓我？为了抓我甚至要牵连王妃。不如索性自首了，让天界还王妃和属下一个清白！”
也只有到了这个份上，荀元吉将自己的打算都说了出来。黑瞳白瞳才有些目瞪口呆，更觉得恍然。
荀元吉这种千年来不把规则漏洞都利用到家的狡诈家伙会为了属下和妻子去自首？
鬼婆这才从主子的目的中猜出些许端倪。
“主子你是要天界出兵找寻老铁和王妃？”
“因为只有天界才有对抗规则的力量？”
荀元吉终于释然些许。
对！
不过问题并未解决。
白瞳用着忧心忡忡的眼光，恍惚着给荀元吉上了镣铐，脸上还是一副唇亡齿寒的担忧。
“你这主谋一落网，我们哥俩怕也撑不住多久了。元吉兄可想好如何应对天界拷问？”
荀元吉用着更加自信地目光扫了黑瞳白瞳一眼。
“我等着你们上南天门报告我打伤你们中途逃走。”
“因为你们发现了我伪造契约。”
……
大家又齐刷刷地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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