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叨扰了。”姜舟客气道。
两人想拿些水给陈芳，可惜因为两人并不需要这东西，所以也不过只带了几瓶。
陈芳看着眼前的几瓶水慌忙拒绝，让两人收好，并告诉两人这个戈壁滩很大，让两人一定要好好珍惜水资源。
姜舟无奈，只好暂且把水收了起来。
“看阿姨的言行举止不像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呢。”墨染竹好奇地打量着陈芳，她总感觉面前的妇女身上透着一股知性的气息，有种大家闺秀的感觉。
陈芳笑了笑，眼神有些恍惚，有些缅怀。
“我当初也是上过学的，后来父母去世，我就一个人生活，然后就碰到了当时在外打工的小刚他父亲，随着他嫁到了这里，当初来到这里的时候我还有些不习惯这里的贫困，时间久了，也就有感情了。”陈芳笑笑，语气里充满怀念：“后来小刚他父亲打井的时候遇到意外，去世了，我就一个人把小刚拉扯大。”
没有太多的伤感，也没有太过的激动，姜舟能感到，眼前的妇女语气的平淡并非是放得下，而是已经认命了。
“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呢？”
两人不解，不适合生活的地方那就离开啊，树挪死，人挪活啊。
“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不能走啊……”陈芳叹气，根深蒂固的守旧观念把一村子的人困守在原地。
姜舟一脸的蛋疼，这什么狗屁理由，他现在明白了，这里的人并非是不能走，而是不想走…
墨染竹神色也有些难过，比起姜小舟的什么都不在意的性格，她倒是能体会到这些人故土难离的心情。
程刚从门外走了进来。
“阿妈，我想跟你商量个事……”程刚期期艾艾的看着自己母亲。
“怎么了，小刚？”陈芳问道。
“我…之前听说n市那里的房价四千多块钱，是真的么？”程刚吭哧吭哧的问道。
墨染竹想了想，墨文集团旗下就有房地产公司，她对房价一直都还是比较了解的。
“n市应该算是西北地区相对繁华的城市了，大概在三线到二线之间吧，普通房价应该也就在这一阶段吧。”
程刚眼睛亮了一下：“那阿妈，咱们搬到那里去住吧，咱们家不是也存下来了四千块么，我听说那里不缺水的，我可以打工挣钱的！”
陈芳愣愣的看着自己儿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姜舟与墨染竹两人也是有些尴尬的对视一眼。
“为什么？阿妈，我们明明可以过的好一点的！”程刚失望的看着母亲，姜舟两人今天突然间的出现让这个十五六岁的天真小伙子心里对大城市产生了一丝幻想，好看的衣服，干净的水源，明亮的大房子，一切的一切都在吸引着他。
“那个…四千多的意思是四千多块钱一平米…一套房的话可能得个二十多万……”姜舟有些尴尬的声音打破了程刚的幻想。
程刚有点不太明白平米的意思，愣愣的看着两人，他并没有上过学，但是他现在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搞错了些什么。
陈芳给程刚讲着姜舟话里的意思，姜舟看着程刚两眼暗淡的样子默然不语。
……
晚饭时间，陈芳端着一大盘厚厚的烙饼放到两人面前，桌上放着几根蔫巴巴的大葱和一碗大酱。
“真是抱歉，家里实在是没什么像样的吃的，还请不要见怪。”
陈芳的笑容里有些窘迫，姜舟咧了咧嘴：“其实我特别喜欢吃大饼卷大葱，特别香的啊哈哈哈，我们那边大葱特别好吃。”
这一点姜舟倒是没扒瞎，东山省那边的人却是挺好这一口。
姜舟卷起一根大葱抹上大酱，一口塞进去半张饼，咔咔的沙子粒的声音在嘴里响起，姜舟仿佛浑然未觉，几口下去，一张大饼就进了肚子。
“嗝~真香…”姜小舟两眼笑眯眯的，他确实没撒谎，陈芳的手艺确实不错，可惜其中掺了一些沙子，不过对姜舟来讲不要紧，你就是给他掺石头，他都吃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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