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沧海第十章 展翼失败(2/2)

“咳……！”千羽不忍叫唤出声。割肉接骨，对有些能力的羽者而言尚且吓破了胆。但前者只是一个十岁的孩童，竟然咬牙坚持了下来。不得不说，其毅力已是击败了许多自诩强者的羽者了。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血力已经灌输到了一个相当饱和的地步，依稀间可以看到，千羽背后的琵琶骨上又有着两根骨头一左一右生长出来。像极了雨后春笋穿出泥土的画面，只不过这个笋——是带着鲜艳血红色的白骨。

“啊啊！啊啊啊！”千羽实在忍不住这种非人的疼痛感，狂叫起来。试图减轻生骨的痛苦。

“加油，坚持住啊，小伙子，就快好了，千万不能半途而废啊！”狞在一旁双手糅合着越来越狂暴的灰团，一边爆喝出声，让千羽一直保持着神智。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生骨的声音越来越大，但骨头生长的速度却越来越慢。

噗嗵一声，千羽前身羽力光幕破碎，他也一身脱离跪在了地上，双手撑着地面，背后的血力依然在灌输着，翼骨依然在缓慢生长着。千羽把手指全都扣进土中，十指有七八指骨头断裂。破碎后的羽力回补千羽自身，这才让后者有了一丝丝强撑的力气。此时已经到了最后阶段……

“好了好了，翼骨生长完了。加油，最后一步了。坚持住啊！小子！”狞生怕他一不注意，千羽就倒地不起。

翼骨生长完毕，左右震颤，展开足足一丈五尺有余。

最后，千羽背后的筋脉开始往翼骨上攀爬，血肉也在开始缓慢生长着。疼痛终于减弱了几分，只有些许麻痒的感觉遍布千羽全身。他原本因为生翼骨而血肉模糊的后背也在血力的缓慢注入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血肉包裹着筋骨，一层，两层，三层……

最后，一对没有羽毛的翅膀就在千羽后背徐徐震颤着。

终于！长出来了！这些非人的痛苦没有白挨！抽筋断骨，不破不立，破后而立！

千羽缓过神，挣扎着调动身上仅剩的一丝丝羽力站起来，此时，他知道他终于可以告别多年的自卑自闭迎来崭新的、骄傲展翼翱翔在湛蓝苍穹的生活终于来了！他终于可以不用躲在天宫禁地里日复一日对着石壁说话;终于可以在兄长面前夸耀自己雄壮的翅膀;终于可以不再郁郁苟活在父亲爷爷的保护下独自征讨这个他早就想拼命一搏的大陆！此时此刻的如释重负对一个孩子来说，只有泪流满面能够真真切切表达出来。

现在！就差最后一步——羽化！

千羽抹去满脸涕泗，又重新运转起血力丝线，开始最后的羽翼勾勒。血力又开始缓缓灌输进千羽体内，背后光秃秃的翅膀上开始有着细小的翎毛生长出来。先是淡淡的红色，细小如丝线;再往翼中长去，渐渐翎羽纤细坚硬起来，慢慢得，一对血红色的双翼便成型了。千羽松了一口气，前面的努力总算没有白废，看着一双不小的翅膀，甚至有点欣慰。

“叮！”

一个不慎，羽力丝线突然剧烈抖动起来，四处挥舞起来。

“不好！”千羽与狞同时一惊。

原本连接血力红团的羽力丝线挥舞间碰上了灰色光团。顿时，哀嚎凄厉声爆炸开来。幽魂厉鬼一股脑全朝着丝线另一头的千羽奔袭而去。狞见此状，陡然加大糅合的力道和范围，可哀魂速度奇快无比，任凭狞怎么努力拦截也是无济于事，只能在刹那间眼睁睁看着灰色匹练尽数朝着千羽背后的羽翼灌输而去。原本血红色的双翼顿时生长出了一根根黑色的羽毛，交叉分布在红羽间，散发着净是邪恶肮脏的气息。

原本就因为破肉生骨筋疲力竭的千羽此刻遭到灰芒的侵袭，顿时倒地不起，任凭狞如何呼喊，前者仿佛死去了一般……生机，悄然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