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纵然再真实，如果渡凌身处其中，无法感知到爱，这就像是猪八戒吃人参果……
看着别人吃的津津有味，但自己吃完了也不知道其中滋味……就算人参果无限供应，渡凌换着法子吃，终究会吃撑。
而且，最重要的是，纵然在幻世之中被喂了再多代表爱意的山珍海味，解除幻世之后，烈飞看渡凌的眼神，依旧会是彬彬有礼，依旧是有距离感的敬而远之。
无论幻世多么真实，终究还是假的。
触摸到真实爱意的渡凌仙子，此刻明白了无论是蛇毒还是幻世，带来的效果无论多么逼真，但只要和真的一比，顿时高下立判。
“你的幻世会用上心境么？”渡凌问道。
“为了追求真实效果，是会用的。”烈飞猜到了渡凌的所想。
“心境是真实的么？”
“我给你解释过心境！”
“你又得逞了，丢丢怎么能忍受你无休止的逼迫。不过她既然接受了，那么我也接受。
只要你能营造出让我满意的幻世，我也答应兑付你百分百的要求。这个条件够低了吧？”渡凌再一次被烈飞压价成功。
“不，我不接受！”烈飞难道还想继续压价？
“为什么？不要让你的贪婪没有限度！”
“为了保证幻世的真实度，必然要用上心境，但布局者的付出要远超破局者的付出，无论最后谁赢谁输，我都是输家。
除非，我的目的是让你爱上我。而在此之前的前置条件是，我爱你。
这是我选择丢丢，相信丢丢对我有爱的原因。
如果我只是为了打赌，那么即便是作为神的我，即便是作为操控幻境的高手，我也会不由自主的爱上你。因为要用幻世瞒过我们这个级别的神，只有真实，而要达到真实，只能依靠心境。
我的心境，不但对你有影响，对我也是有影响的。
这是我不接受的原因。”
渡凌一笑：“你是怕了！你怕你控制不住你自己！对么？”
“是的，我是怕！”烈飞温和笑道：“爱意之所以是可以控制的，那就是因为懂得取舍，而且，哪怕有心境的加成，建立在幻世中的爱，终究是虚的。
别说坚韧了，就连风吹雨打都坚持不住。
况且，彼此爱意数据的传达是会丢包的。
你接受到的信息并不是完全的，真实的，有效的。而我得到的反馈也不是完全的，真实的有效的。
既然你说你是爱神神系的至高神，那么你应该懂的，爱这种情感是为了维持个体之间的联系和利益。
这种排他性的爱是纯粹的。
任何一丝不纯粹，都会导致爱意联系的崩溃。”
“你还好意思说爱的纯粹？如果说格罗丽算是你打了擦边球，叆叇和白衣仙子还有丹冰然，算是什么？”渡凌笑道。
“你把爱和性绑定在一起了。作为有追求的高等生灵来说，这两可以被绑定在一起，但作为神来说，这两者没有任何关系。”烈飞道。
“你以神和人来区分爱和性，不如直接以性别来区分吧。”渡凌依旧笑道。
“诚然，有些高等生灵是会以这两者作为绑定来证明爱意联系的稳固。但那只是文明进程的一种思想，会被文明前仆后继的浪潮淹没到无影无踪。而这种思想所追求的方式，也只能成为一种小众的追求。
这种追求的稳定，是四向四维世界升阶到六向六维世界的一个指标。但却不是唯一指标，也不是必须要求的硬性指标。”烈飞解释道。
“但六向六维世界的生灵却会把这种指标当做硬性指标。”
“表面看来是硬性指标，可以当做是忠诚，可以当做是坚韧，但内里所需要的不是这表面上的忠贞，而是基于了解和掌握的契约缔结，履行和完成契约的能力保障。”
“都是你有理啊，你签订这几份这样的契约？”
“五份，但其实是一份！”
“多签一个又怎么了？”渡凌问道。
……
“你不觉得你有些奇怪么？这地狱世界咱们还没有出去，前后也就不过一天的时间，你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大反转，我都怀疑是不是我对你施加幻世了，但我没有这么做啊！
难道是你自己催眠自己了？”烈飞笑问。
渡凌看着烈飞的笑容，突然露出一丝羞涩：“如果是五份，多一个也没什么，如果只是一份，再多一份确实有些为难你！
但你终究只能留一个！
对么？
让我猜猜，你会留谁呢？”
渡凌的一丝羞涩转瞬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类似吞瓯蟒捕捉猎物的阴冷，沉静，耐心……
“杜坤，对么？”渡凌轻启朱唇，就这么两个字，让烈飞的面色大变。
谈判也许就此终止，无论是烈飞还是渡凌对彼此都有了全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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