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斜红四百六十八、燃眉炭(1/2)

文/昭昭之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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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允语滞!他又怎岂能不知区区两千之人根本不堪其用之理,然为今况全然出乎他之料计--若不“解囊相助”恐怕“大计”难成,然若“雪中送炭”便是避不开惹祸招愆之嫌,岂不就是违了自己“一石二鸟”的初心?

“不论郎主不肯施援是为避嫌、是他们原就商定好的计,不论垂伯出家是否亦是他们临时起意之举,尔永不可不救、朕之‘拙’也是非藏不可......”此刻的齐允气愤有之、沮丧有之、惭愧亦然有之--他甚至觉得于此事上自己是既做了韩信又充了楚霸王,“步步为营”、自驱自地就到了乌江口、难道真要自刎?!

不然!定要脱困!堂堂良朝至尊岂能为此“区区”劣境所困?既然盛家堵前塞后、既然凡事皆有阴阳、既然‘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那么于齐允而言也可谓是得了于某个人、某些事“一探究竟”的良机,为何要放过而去?

“拂之!”齐允作了个醍醐灌顶的模样,“梅素为何不向拂之求助,他定不会坐视不理!”

“陛下!”盛馥闻言冷笑了一声,“若臣说我大哥而今定不会理会,陛下可信?”

“尔永自幼与他一处,且还有姻亲之缘,他座下不乏兵卒,为何不肯理会?”齐允原有五成之份是压在了“她会一般推脱”之想上,故以虽不意外,倒更添了些“好奇”要听一听盛馥要怎样天衣无缝地去圆那“为何”之说。

“我大哥于尔永、于我父母亲皆是有怨有恨!是以他断不会理会!”

盛馥这样笔直无遮地形容盛远为“忤尊叛友”之人,齐允一听便“大惊失色”、忙问,“梅素何出此言?甚重!慎重!”

“他怨得有理!父母亲也奈何不得他!”盛馥凝了眸在齐允处、那神情像哭又像要笑,似诉更似在责,“他怨当年父母亲不肯让他娶了大嫂进门,他怨尔永不肯相助、不替他向陛下讨个恩典。他只觉失妻离子皆是因为他们不肯违制、不讲情意,那一怨口气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顺得回转。”

“陛下赐了那奇葩予他,他也是遣了人接去的,并不归家。他甚至怨到连莫念、他的亲儿都不肯见,臣去求他又有何用?无用的!”

“臣听回府的人说,大哥一手制了个玉像当大嫂日日一处,一手还在那谷中掘地三尺要寻到大嫂遗骨.......他而今一触即怒,示意无人敢轻易与他说话......母亲听闻说他是真痴了、急得心火撩灼、然又不好前去相劝......”

盛馥方才说罢,盛为又踌躇着补上了几句,倒让齐允又暗自郁忿“又被他们将了一军”的同时又不觉地生出了几丝惭愧与惊讶!他愧的是当年因防生嫌,因此断不肯成全了盛远与萧梓彤,以致他们夫妻两人一亡一伤、莫念更是如同孤儿一般!他惊的是天人一般的盛远竟可如此忠实于一段旧情、一个旧人、竟可长情至痴狂之境、似是不死不休?!

“如此说来拂之他而今还在那山中不曾回还?若长此以往......郎主岂能答应?”齐允“不自知”式地又将话题带向了盛家内务之事,盛馥听了又一声冷哼!

“陛下难道不曾听尔永说起过,自大哥避在那谷中为大嫂守哀起,父亲就开始教习盛为主理家中事务了么?父亲于大哥,许已是失望至极!而大哥于盛家、许也是灰心至极!”

“故以臣怎生张口去求他相助?即便他肯,他随身那几十号人臣也不屑一顾。若要从蜀中调拨萧家的旧埠来,那些个老弱残兵的,听见自家女郎被谋害了是否肯出是一桩,纵是出来了,臣觉得他们堪不堪用则又是一桩!”

岂料齐允听罢盛馥之言便即不悦,“老弱病残?拂之的私军之数比之梅素的,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且萧家虽是破落衰败,仍不乏有将才勇兵.......至少朕听说的皆是如此,故以又何来的老弱病残之说?”

至尊虽然有嗔怒之意,然盛馥仍是既不示弱也不怯让,“我大哥的私军都是花钱雇的。非是乞食军却也类同,皆是些拿粮饷、卖性命之人,岂能同臣的私军一般齐心?”

“拂之座下私军并不是萧家旧埠或是他招募来的?”齐允蹙起了眉,“朕为何不信?”

“我大哥的为人,陛下还不清晰?”

“他有这等打肿了脸充胖、好装门面的德行也不是一日两日,且自从十年前因婚事与我父母亲有了龃龉之后就愈发地浓,至尊焉能不察?”

“我们几个各自有各自的确实私产不错,然陛下也该知大哥的私产原就不及我多,且还是我们三个中最喜奢侈的一个.......然他毕竟沾不到家中的钱,却还要供养着蜀中萧家一干人等,故以纵是他再会经营,却哪里还得闲钱能供养得起兵马?”

“陛下听闻来的那些盛家大朗有数万私军之言都不真切,那些无非是他有事之时临时雇来冲了场面的罢了。他平日里身边也就是那十几个从盛家带去的小厮再加上萧家那几个能说能动的人,陛下若是不信,哪日亲去那谷中及蜀中一观即可,并不要让谁知道了,免得落个通风报信之嫌!”

盛馥此刻像是比齐允更气!齐允是气自己接连“失算”、,盛馥则是气他推三阻四、像是百般不愿去救了齐恪回来,因此冰着脸噼啪一通冰雹砸下,大有要让至尊避无可避、躲无可躲之意!

齐允缄默不语、垂首凝思。他看似在思量些什么应对之策,实则是在不忿这原当是“一清二白”的简易之事,缘何到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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