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失智第135章芦苇不生于净水(1/2)

太阳还没完全下山，孩子们就已经尽数到期，而还没有来的人估计这两天也会到达。

昏暗摇曳的烛火中看着这二十多个面黄肌瘦的流浪儿童，本来十分抗拒的葭业一时无法坚持住自己的厌恶感。

那一双双眼眸即便是在黑暗之中也闪烁着纯真和希冀的光芒，内心在黑暗的人都无法将负面情绪发泄在这些人身上。

熊孩子应该被收拾，但是这些人连熊的机会都没有，一旦作死就真的死了，他们并没有父母的保护，所以这些孩子都很懂得隐匿自身且懂事。

相比起葭业，柯洛的检查工作一下子就变多了，除了营养不良以外，这些孩子跨过大山的时候没有少遭罪，基本上每个人都带有一点伤势。

有的运气好只是被树枝擦伤化脓感染，有的遇上了野狼而断了手臂，而有的孩子被放在树枝担架上抬过来，勉强拥有意识。

这些都是幸运的，因为运气差的已经都沉睡在黝黑的大山当中。

“对、对不起。”突然的道歉传来，看了看，是那个带人过来的少年发出的，右手紧捏着破烂衣服的手指有点发白，低头的他不敢直视任何一人。

他们这个流浪团体都是些互帮互助的孤儿组成，问题的严峻性他自己非常清楚。

一下子带来二十来号的累赘，不管是谁都无法接受，本来过于兴奋的他立马带着所有人过来，现在回过神来已经非常后悔，他很害怕巫女们会把他们都赶走。

说实话，哪怕只有两三个人能够留下，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毕竟这个年代的粮食可不是年亩一千八的现代化生产，如此多的人数只会带来巨大的粮食负担。

他的道歉是因为怕人数太多而使得巫女们发怒，也担心自己的冲动使得伙伴们的希望落空。

“不需要道歉，你们已经很难了，感谢自己的努力吧。”看出这个少年所承担的压力，柯洛轻轻安慰，随后说道：

“你们可以暂时性的安置在这里，当然，在这里的生活并非没有条件，不过也不会很难。

现在先来吃点东西吧，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粮食。”

吃东西？本来只是想找个地方躲避寒冷的流浪孩子们都惊呼起来，他们不是没有求助过神社一类的地方，但一般而言神社都不会富裕，更何况这个听说建成才一个月不到的神社。

为了解答这些人的疑虑，柯洛脱下了帽子，妖异的外表引来一阵骚动以后伸出双手道：“放心，我这里不咋地，但是肯定能满足所有人的饥饿。”

双手汇聚的光芒反射在这些孩子的眼眸中，这新奇的事情引得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这是他们会一直铭记的一幕。

除了那弥漫空气的小麦芬芳，还有无尽黑暗中手握金色小太阳的大黑天。

···

幸福的笑容挂在了这些孩子的脸上，这是他们这几个月来第一次吃得这么抱，上一次还是因为夏季捕鱼。

至于病情严重而无法吃下东西的人，则由柯洛亲自用法术照顾，前前后后加起来都快将他的法力耗光，幸亏法力这玩意儿可以慢慢恢复回来。

见到柯洛放下发出光芒果的手，被治疗的人无力却富有感激的眼神看了看他，绝望之下的帮助更加显得可贵。

似乎看到了这一眼，葭业若有所思，露出一副不自在的表情，但还是自然的辅助刀客塔继续为这些孩子铺设休息的地方。

将空置的大殿留给这些孩子后，柯洛便结束今天的治疗，他不会累，可是对于这些危险之下跋山涉水过来的孩子们而言今天已经足够艰难。

临走之前柯洛安抚道：“痛苦会过去的，放心休息吧。”

路还在走着，但是葭业的步伐慢慢减慢，跟柯洛和他身边的魑梅拉开一段距离。

“刀客塔，你到底为什么要帮助这些孩子呢？”黑暗已经蔓延开来，而柯洛没有去看葭业提问时隐藏在黑暗中的表情。

顺手安抚一下大概又不悦的魑梅，柯洛淡然回复：“各种原因都有，怎么了？是担心我会出于恶意的利用他们吗？”

“我不知道，我是希望你的利益和安全受到威胁伤害，但是我···我不想让怨灵们的经历发生在这些孩子身上。”

葭业作为诸多怨灵的集合体，痛苦和悲剧就是她的力量源泉，没人比她更明白什么是不幸。

她很敏感的知道，刀客塔的心思似乎不只是出于好意，而是另有目的。

像这样被帮助后的人很容易被利用，她体内因为相似经历而变成童妓的怨灵实在不是少数。

她很犹豫，自己应该遵循刀客塔的意志，还是说要坚持那份明显不属于她的正义。

与其说质疑柯洛，她也是在质疑自己。

黑暗的想法笼罩着她的每一寸思维，所有善意在她面前是多么的无力和虚假，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资格成为这几天来所有人所敬佩的巫女。

看出她的纠结，柯洛停下脚步等她：“问题不是在于本心，而是在于实际，即便抱有利益的想法存在，但是帮助他们的行为并不是虚假的。

或许我你觉得这样是伪善，可是向往善良和人性光辉是所有人都存在的一面，既然你会希望帮助别人，那我也何尝没有呢？

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但是我保证，我不会做出你所想象的那种事情。

世界比你想象中的要温柔。”

黑暗中的葭业让人看不清脸色，但是柯洛那清澈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