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涵在江南的时候也贿赂过一些官员,图个行事方便。来长安以后,魏若夫主动跳出来帮她遮风挡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二两蚊子也是肉,多数人看着皇子的面子也没为难沈清涵,店铺顺利的开了下去。
今儿还是她头一遭在长安城里贿赂官员。
在预想,这就是两方和平会谈,不动声色的将东西推过去,两人心知肚明,微笑友好,不打扰告辞离开,像特务完成交接一样。
但事实往往会出现意外。
当她循着地只找到了博物斋,自报家门,掌柜便将她领到了后面小坐,给她倒茶。
她要给钱,掌柜的就说:“这钱我不能收,等一等公公吧。”
沈清涵人在屋檐下当然得低头,可喝了第三杯茶已经酝酿出了点尿意,她觉得再呆下去不是个事,便说:“要不我改日再来?”
掌柜的拿出了强买强卖那一套手段,笑眯眯的说:“公公已经从宫里出来了,要是来了见不着你,就怕生气,要不您再等等,架子上的货您随便挑算,我送您的,直到您可怜体恤小的。”
沈清涵嘴一撇:“掌柜你心不诚,谁不知道这古董店面上摆的都是仿制品,好货都在库里放着。”
掌柜一笑:“小姐真是行家,那就去后院儿挑。”
沈清涵也不客气,只当是对得起自己,灌了三盏茶的胃,进里头转了一圈,闭着眼睛都能挑个好的。
她怀疑这是别人贿赂肖良玉的脏物,一想到这东西来历不明不干净,她就受的心安理得,民脂民膏放在肖良玉的库房里积灰太造孽,她就当是为人民收下的。
她挑完了,看在东西的份上等了半个时辰,肖良玉还没到。
掌柜的便说:“再挑一个。”
沈清涵恨死了自己爱占便宜的小毛病,于是她又进去挑了一个。
山东青州的红丝砚、广东端州的端石、安徽歙州的歙石及甘肃临洮的洮河石制作的砚台尤其出名,价格昂贵。
她挑了一个刻双龙抱珠澄泥砚,外加一个兔子玉雕镇尺,后者可置于手掌上摩挲把玩,需要铺平纸张时又可将其兼用作镇纸,最主要的是白秉恂属兔子的。
这两样都是书房里的,她很满意,白秉恂肯定喜欢。
她甚至期待肖良玉来晚一些,她再进去挑只笔。
可惜肖良玉匆匆而来,打破了她的计划。
两人在后宅里面见了面,掌柜的上了茶就紧闭房门再不来打扰。
肖良玉手里捧着茶盏,慢慢将气息喘匀。
沈清涵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箱子提起来,放在桌面上,展开来给他看了看,说:“连着两次承蒙公公搭救,清涵感激不尽,这是谢礼。”
肖良玉:“那我就勉强收下了。”
沈清涵心底:呵呵,这么一大坨黄金,你可真勉强。
她保持着微笑:“公公贵人事忙,我既然将东西送到了,那就不多打扰了。”
肖良玉将茶盏往桌子上一放不轻,不重发出一声响,淡淡道:“我听说你从我库房里挑了两样东西?”
沈清涵心想,不是吧,公公,我给了你一百两金子,重到了我在上面安轱辘拖进来,你连两样东西都舍不得。
她陪笑:“同掌柜说了两句话,一见如故,他让我挑的。”
肖良玉:“你跟他有什么好一见如故的,我看看你挑了什么。”
沈清涵拿出来给他看了看。
肖良玉意味深长的说:“我记得你是不爱读书的。”
沈清涵苦哈哈陪笑:“公公太抬举我了,岂止是不爱读书,简直是不学无术,不过我先生看的严,掐着我的脖子叫我读书识字,他爱这一套。”
肖良玉:“不会读书又有什么,我也不识字,还不是坐到了这个位置。”
沈清涵笑了笑,忽然想道一桩事,那日他们在宫里肖良玉在她手心里写地址,他一面写一面说,沈清涵就没留心他在自己手心里划弄的字是什么。倘若他不会写字,那手心写字不就成了占便宜吗?
她瞬间笑不出来了,低着脑袋:“我跟公公比不了,公公是做大事的人,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俗人而已,只想混吃等死,平安度日。”
肖良玉听她忽然语调变低,有着刻意疏离,拧着眉头不悦道:“你怎么会是俗人呢?你那样的貌美足以混个宠妃当当,陛下觉得你美,三皇子对你念念不忘,白秉恂为了你顶撞陛下,你心里一定很得意吧?”
沈清涵仍旧低着脑袋,盯着脚下三寸:“我心里很清楚,除了先生,男子多是相中我美色,想跟我玩玩,见我与青楼女子无异,我有什么好骄傲的。”
肖良玉冷冷道:“那你怎么不敢抬头看我?怕我相中了你的美色,从而对你用强?不好意思,我没那功能。”
沈清涵无奈的说:“公公,我怎么会这么想……”
肖良玉打断:“你可以这么想,我只是没yù_wàng,但我有心。”
沈清涵脑袋疼的厉害,肖公公是个打直球的。她含糊道:“肖公公的心一定如日月那般高不可攀。”
肖良玉自嘲一笑:“没,就跟狗屎一样扔地下,别人踩到都觉得晦气。”
沈清涵沉默。
肖良玉眼神变得危险:“你觉得恶心了?”
沈清涵:“那倒没有,就是不知该如何应对。我一有夫之妇突然收到男人告白,也不准备红杏出墙,就得思虑拒绝的话,好像有一首诗叫什么‘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中间是啥我忘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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