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秉恂将人送回来但没有进院，他说：“我父母双亡，会请恩师帮我提亲，江南路远，我先寄一封信，等沈兄……”
“沈兄？”
“……沈叔叔。”
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好意思。
白秉恂年二十三，沈北三十三，两人相差十岁，一直以兄弟论交。沈北见白秉恂年少有才华，便资助其上京赶考。沈北要拓展在京中商务，便拜托白秉恂照顾沈清涵一二，二人结伴同行，沈清涵起先叫叔，后跟其识字改口称先生。
沈清涵笑道：“父亲要是知道平白长了辈分肯定很开心。”
白秉恂就没她那么没心没肺了，心里很忧虑照顾后辈结果把后辈带上床这件事情。他很怕沈兄不体谅，已经做好了负荆请罪的准备。他说：“若是不开心，也可责打我。”
沈清涵：“他要是打你，我就说实话，是我勾引你的。”
白秉恂窘迫：“不行，这件事要烂在肚子里，千万不能说出去，否则与你名声有碍。”
沈清涵：“没用的，你堂堂一个大理寺少卿被我一个商女弄到手，旁人肯定会觉得我是狐媚子转世，把你睡得服服帖帖。”
白秉恂：“清涵！”
沈清涵笑嘻嘻道：“我错了，青天白日的不说这种话了，我进院儿了。”
“等等。”白秉恂从袖子里面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铁盒，交到她手上，眼神有些飘忽：“这是伤药，往下边涂的，据说女子第一次容易伤着。”
沈清涵惊讶，古板的先生生了薄脸皮，要怎么样才能进到药店买来这样的药？
她说：“先生温柔，我没伤着，若非腿软的话，今晚还想留先生。”
白秉恂声音细若蚊蝇：“不行，沈兄没回我信之前，我不能留宿。”
沈清涵灿然一笑：“那我就等你快些寄信，等父亲快些回信了。”
白秉恂“嗯”了一声，他望着她进宅院的背影，望着沈府的大门，转身走的时候脚步轻快，像是踩在了云端。
来回进出了这么多趟，唯有这一趟最舒心。
他开始盼着信快点寄到，快点回信。
“小姐你回来了！”
盈眉抛下收拾到一半儿的屋子，过来迎她。
“小姐我满载而归，心里美。”沈清涵靠在她身上，半被搀扶着回了屋，心里琢磨着，先生够温柔，用手指试了试才进来，但药不能浪费啊，这是一番心意。
她进屏风里侧上了药，外衫脱了就没穿，反正也是在家里，越凉快越好。
盈眉继续收拾残局，抬眼一看她露出来的肩膀，吓坏了，“小姐，您没事吧，用不用给您请大夫？”
沈清涵摇头：“不用。”破身没有书本里写的那样痛，或许是白秉恂太温柔了，又或许是她身体里真的有一片海。
盈眉不放心：“可您身上还有伤。”
夏天的衣服单薄，遮不住痕迹，沈清涵暧昧的笑了笑：“这可不是伤，是爱。”
盈眉忽地红了脸，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在心里抱怨，小姐胆子也太大了，就算家里没长辈，青天白日的这么闹传出去了也不好听。她嘟囔道：“还以为那白先生是正人君子，得了老爷的恩情来照顾您，老爷可真是交友不慎。”
沈清涵把倒地的书桌扶起来：“不许这么说，是我勾引先生的，先生还说了要去我家提亲。”
盈眉惊喜，也不卷书了，凑过去问：“当真这么说？先生可是状元郎，如今当了大官，真的要娶商户女？不会是骗小姐，哄小姐的话吧。我听说，丞相还想要把嫡女嫁给白先生呢。”
沈清涵：“还有这事儿？难怪今天那个林三小姐……”
魏若夫眼巴巴的求娶林府庶出的二小姐为妻，白秉恂倒是把嫡小姐拒之门外，世上有趣的事可真多。
她伸手在盈眉的脑袋上弹了一下：“小姐还会骗你吗？咱俩明儿个出去巡视一下商铺，好好准备一下嫁妆，可不能再把嫁妆给白眼狼花了。”
盈眉欢欢喜喜的应了一声，主仆两个合力将乱糟糟的书房收拾出来，统计了一下被魏若夫砸碎的东西，盘算着能不能找机会让他赔。
第二日一早，就让车夫庚申套了马车。他是家生子，和他老婆贺娘陪着沈清涵上京。贺娘是厨娘，负责做饭，他职务更多，当车夫当小厮，府邸有用男人的地方就他来。
不过像是碰到昨天那种情况，官大一级压死人，奴才肯定是不敢拦的。
庚申架着马车，问：“小姐，咱们要不要搬家？”
沈清涵坐在车厢里，挑着车帘往外望，随意的回答：“天子脚下往哪儿搬？哪都一样，更何况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那店铺可不能挪。”
刚一进阁里，掌柜的迎了出来：“小姐，有贵客来了。”
沈清涵往里看，只见好多的首饰都摆了出来，由着一个女子挑选。
那女子指着十三挂嵌宝垂珠凤缀珠贴翠花冠，说：“给我包起来吧。”
沈清涵就喜欢京都女子的阔气，只要漂亮就有人买，根本不在乎花大价钱。
不过这女子倒是个熟人，在沈清涵的半生里都扮演着一个不轻不重的角色。
两个人的视线在人影当中对上。
沈清涵慢慢的走上前去：“昨儿个见到了林府的三小姐，见您容貌略有相似，敢问可是林府的二小姐？”
魏若夫跑到陛下跟前求娶林府的二小姐，后来的皇后，再后来的太后。
“你沈家满门皆是罪人，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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