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比赛在首都会展中心举行，主办方为了应景，还拉来了许多的条幅，门口也摆满了鲜花和大幅的海报。
全方位的摄像机，让人有种走红毯的错觉。
赛场氛围浓厚，何苒忽的就有些紧张。
先是有人上台致辞，说了一大推场面话，比赛才开始。
选手们对号入座，每张桌子上都有试卷。
比赛开始，何苒立马就进入状态，开始动笔。
不得不说这次比赛的题出得很有含金量，有好几种新题型往届都没出现过。
半小时后，何苒左前方传来一阵拍桌声，一下就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赛场裁判朝噪音制造者示意，“这位同学，请保持安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还有十分钟的时候，何苒已经在算最后一题了。
不知为何，答案就是算不出来，难道是无解？
她闭了闭眼睛，让自己冷静一下，脑海里想到了另一种解法，忽的灵光乍现。
比赛结束，何苒出了会场，就看到靠在墙上的沈竞，还有一脸痛苦状的孙黎。
“可难死我了。”孙黎立马抱着何苒哭道。
沈竞懒懒的瞥她一眼，“早就劝你别来。”
孙黎瞪了他一眼，“我是凭本事入选的。”
沈竞有些好笑，当他不知道一中那些事儿？
这里有多少人真的是为了得奖才来的，他还不清楚？
沈竞转身准备离开会场，孙黎立马叫住他，“你去哪儿？”
“我有事。”沈竞皱着眉看着她，“别问这么多。”
孙黎嘟着嘴不满的哦了声，沈竞临走前看了眼何苒，特意嘱咐道：“别跟着她瞎混。”
何苒本想说他多管闲事，但又想到别人昨天还给她带了杯奶茶，硬生生把话给憋了回去。
*
晚上七点，还有个闭幕式，何苒扫了眼会场里的人，跟昨天相比似乎少了。
“怎么感觉人比昨天少了些？”
孙黎有些幸灾乐祸道：“惠顿私高被查出来作弊，现在老师和学生都在会议室里接受调查吧。”
“作弊？”何苒问。
“其实这也不算个秘密了，惠顿私高的校长和组委会关系好，中间难免会有些...交流。再加上惠顿私高是个国际化的学校，很多事情不能拿到台面上说。”
“几乎每届竞赛的冠军都是他们的，反正我们学校也看不上这个比赛，一直就没人去揭发。好巧不巧，今年的竞赛正好被点名要检查，说是组委会连夜换了赛题。”
这是都是孙黎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有很多事也不敢确定，这里面水太深了。
比如为什么这次就被抽中了？而且还被查出来了？
刚好还是比赛前一天，打得人措不及防。
“反正这会他们是惨了，起码几年都不能参赛吧。”孙黎语气还有些可惜。
何苒想起比赛时拍桌的那人，他应该也是惠顿私高的吧。
晚上，何苒有些睡不着。
她摸出手机打开，已经凌晨一点了，平时这个时候她已经进入梦乡了。
躺了一会儿，她起身走向阳台。
首都雾霾严重，天上也只有个朦朦胧胧的影子，她双手搭在阳台栏杆上，有些出神。
“睡不着？”
在何苒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旁边就传来了沙哑低沉的声音。
她回过头，见沈竞坐在椅子上，桌上放着一瓶洋酒，手里还端着一个月白色的圆形酒杯。
何苒转过身，走到阳台右侧，离他最近的位置。
“你呢？也睡不着？”何苒问。
沈竞偏了偏头，抬睫看过来，而后双眸稍稍一敛，“算是吧。”
她忽的出声问道：“你说惠顿私高那事，是谁曝光的？”
沈竞长眉一挑，尾音稍扬，“你觉得呢？”
“我以为你会知道。”何苒道。
沈竞笑了一下，声音很轻，但在四下安静的夜里就显得格外明显。
“你想问什么？”
何苒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是你？”
沈竞扯了扯唇角，嗓音低沉，“嗯。”
“为什么？”何苒问。
沈竞冲着夜色举了举杯，解释道：“看不惯。”
何苒抿了抿嘴，小声道：“那你之前不也忍住了？”
沈竞敛了敛眼眸，语气有些冷，“人都是会变的。”
何苒的手指头杵在栏杆上，一下一下地戳着。
“考得怎么样啊？”她问。
沈竞沉吟了会儿，“还行。”他故意停顿了会儿，继续道：“第一没问题。”
何苒扭过头去正好和他对视，“你觉得当着我说这话好么？”
“有什么不妥么？”沈竞皱眉，似是真的不懂。
“既然答应了你要把奖杯给你摸摸，那我说到做到。”沈竞心情极好的勾勾唇，又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
何苒：“......”
她真想收回之前的话...
何苒本想告诉沈竞，她也发挥得不错，不一定就在他之后。
就在她刚要开口的时候，沈竞的手机响了。
他慢悠悠地看了眼，眯了眯眼，接起后神色淡淡，“嗯，明天再说。”
何苒竖起耳朵仔细分辨那头的声音，夜里安静，电话那头好似是个男声，但具体的内容她听不太清。
沈竞放下电话，好以整暇的看着某位正在偷听的小姑娘。
他把酒杯放到桌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早点睡吧。”他说。
何苒嗯了声，转身朝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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