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哭腔的声音听得顾言心立刻就心软了下来，她将小家伙儿搂紧怀里拍了拍，顺着他的话道：“姐姐才不喜欢老男人，姐姐最喜欢明明，我们进去玩好不好？”
他这才应了下来，拉着顾言就往里面走。
顾言朝身后看了一眼，和顾念的视线对上，“老男人还不快点跟上？”
两个人带着孩子一直玩到了晚上，才在院长妈妈的呼唤声中赶去了食堂。
因为过年，院长将几排长桌拼在一起，上面盖了一大块白色餐布，摆满了吃食。
“好香！”
在食堂入口便能闻到食物的香味，顾言小跑到院长身边，毫不吝啬的夸赞着对方，院长笑了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
“就你嘴甜，快让客人坐下。”
顾言有些不情愿地扭头看向身后，顾念抱着个孩子走在最后面，他怀里的孩子不知道在跟他说些什么，两个人脸上的笑容几乎没停过。
“顾念，你到这边来坐。”
“好。”
他应声走来，刚打算把怀中的孩子放下，小女孩便立马抱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肩上哭啼起来。
“我要跟顾念哥哥坐在一起！”
顾言愣了一下，看着他的目光有些莫名，看到他被女孩子所喜欢，一时间颇有些怪怪的感觉。
“好，你跟哥哥坐在一起。”她给小姑娘让了座，起身坐到了院长的另一边，顾念看着她起身，面具后的脸色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却没说什么。
几十个孩子作伴，一堆人围着桌子，这顿饭吃的还是相当热闹。
饭后孩子们要去院子里玩，只剩下院长和顾言收拾。
院长看了一看屋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言言，我记得你之前不是结婚了，好像不是外面这位先生吧？”
顾言顿了顿，穷乡僻壤的，消息并不是很灵通，也甚少与外界联系，消息接受会慢上很多。
她想了想，还是把这段时间江城发生的事情如数告知了院长，包括她和傅梓深离婚，傅梓深飞机失事。
“这才几个月，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听着顾言对这段时间的叙述，院长也有些许的震惊，看着顾言的目光也有些心酸，“好孩子，你一个人在那边不受苦就好了，千万不可以委屈自己，知道吗？”
顾言用力地点了点头。
另一边——
“大叔，你平时就都守在孤儿院，帮院长带孩子吗？”
顾念帮忙将最后一个孩子送进床铺，看向身边身材矮小的保安，小声地唠了句家常。
保安贴心的将床上孩子的被角掖好，扭头露出老实的笑容，“是阿，琴妹她也是在这长大的，这么久一直都待在这里，老院长生病去世之后，她就守着这里，我也是退休之后才过来给她看看门，帮她管一管孩子。”
真是平静的日子。
顾念在心底感慨了一声，对着身边的人笑道：“辛苦您了。”
收拾完孩子，他便出了房间，墙壁上的时针指向了十一点，他却没有丝毫的困意，干脆拿着烟走出了大厅，走到了车旁。
“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突兀的女声从车内响起，顾言探出半个头，和车外站着的顾念撞了个正着。
她看着顾念手中拿着烟，面上露出一丝烦躁，“可以别在我面前抽烟吗？”
顾念顿了顿，却也从善如流地灭了，“怎么？你前夫抽烟时候你也是这么劝他的？”
“你……”顾言有些恼怒，却没有将质问说下去。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刚那一刻，自己将顾念和傅梓深放在了一起，傅梓深在处理公事或者心烦意乱的时候就喜欢抽烟。
那时候两个人约定好在家里不让他碰烟，傅梓深也做到了。
顾念看着她愣在原地出神，没忍住多提了一句，“又在想往事？又在想他？”
顾言没有否认，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你跟他感情就这么好？即便人死了，心里却还记挂。”
他问的太过直白，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和傅梓深的感情很好吗？
在傅梓深夺走了她孩子的那天，两个人之间就已经形同陌路。
因为苏晓然的出现，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更是越发的崩裂。
只是她想要离婚，傅梓深却不停的纠缠着她，甚至提出两个人假装半年的恩爱夫妻，还让她像个人一样活着。
顾言差点被他弄崩溃。
两个人在外人面前假装恩爱，却貌合神离。
那么多事情之后，又知道苏晓然的孩子并不是傅梓深的，以及他很早就去做了绝育的手术。
她觉得自己活在太多的谎言之中。
“我跟他……”
她笑了笑，声音中藏着些许无奈，“曾经很好。”
没等顾念继续发问，她反客为主，“够了，顾先生，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他了。”
顾念靠着车门，仰头望着空中，不是十五的月亮，却也照亮了整个庭院。
“我只是想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让你那么悸动，我——想成为那样的人。”
他适时收回了目光，扭头看向驾驶座上的顾言，“以及，我不喜欢一个死人占据了你心里太多的分量。我是一个有危机意识的人。”
顾言被他这套震住了，一时间忘了反应。
皎洁月色印在她此刻温柔的脸颊上，熠熠生光，顾念看着她一时间出了神。
“很晚了顾言。”
他压抑着复杂情绪复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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