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亭之情深所至第64章 跨世间(1/2)

仁怀看了装没看到的样子，这两个人真各有各的装扮。就走出门去，边走边说。

仁怀：据为夫看，花的颜色不如胭脂的色来的正好。花的颜色，是自然生长的颜色，不一定就正中娘子的心。而胭脂色是经人调的，多是女子喜欢的色。

笑姿：平常女子喜欢的，我不一定喜欢的。我觉得昨夜月色那样特殊，定会留下些什么东西在这些花草上。

笑姿这样说，是想她昨夜说了那样多的话，期望着天上的凡莲是能听到的，既然他能听到，就肯定会做出应答。凡莲名字里有花名，他就定会在花里留下他的应答。笑姿是这样猜想的。非但只是想寻找花色去添那绣莲的颜色。有些东西只会在心里走个过场，不会在言语在动作上表现出来。心里自知就好。而这个猜想，也正是从心里走了一遭，才舍得出来。

仁怀也不知道该怎样去说，留下什么，会留下什么。如她昨晚说的一样吗？她要已经死去的人给应答？怎么可能，已经不是同样的世界，隔着无法计算的距离，怎样去做什么应答？他不知道，只要自己想，就会把世间万物都当成是凡莲的应答。女子，她这样的女子，老有这样将浪漫的而又妄想的想法强加给世间万物。

仁怀：那为夫可帮的上忙？

笑姿：不用了，我寻到了。

笑姿掐起几朵有着她满意花色的花，举起来给仁怀看。一边给他看，一边还说：有这花色去补绣莲之色，一定会使这刺绣更加美极。

说完就径直走向屋内窗口处。

其实，笑姿心里有些怪仁怀。他虽爱惜自己，但并不懂自己。刚才提什么给不了我想要的，又提什么平常女子喜欢的胭脂色。他说的这些都对不上她心里所想。也是，了解一个人是需要时间的。相信，要是笑姿要继续好好活，就一定会懂这个道理。因为，仁怀正在笨拙的想要弄懂她。

仁怀就看着笑姿从自己身边离开走向那绣莲。

他在心里也怪自己，自家娘子与平常女子不同，又岂能和别家女子去作什么比较，或是喜好。自己也真是多了嘴。

仁怀后面跟着，还说：绣莲，为夫可以看看吗？

笑姿直接说：你刚才放物什时，没瞧见窗口的绣莲？

仁怀：也只是一瞥罢，未能仔细看。

笑姿：不心凉？自家娘子又再思念别人。

仁怀：怎会不心凉？

笑姿：心凉，还要去看。

仁怀：不是要慢慢来。

笑姿拿来绣莲，给仁怀仔细看。

仁怀看了莲花，又看了月亮，就说：娘子想要怎样添这份颜色？

笑姿：其实，我最开始想到的不是花色，而是血色……

仁怀惊诧：那是万万不能的。娘子万万不能使绣物添彩，而去弄伤自己！

笑姿：你不许，他就更不让了。我就想用那花色代替。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了适合的花色。

笑姿碾碎花在石臼里，往石臼里略微加些水，用未用过的毛笔蘸来往绣月上来添。

添好后，就放在窗边等它干。

笑姿做完这些，又看向仁怀。

笑姿：让我看看你给我捎带的书。说真话，你无通晓我心思的能力，好歹你与我一样也对这书籍诗词感兴趣。看了有兴趣的，也能想到我。

仁怀：懂娘子仅仅靠这几日怎能够呢？做夫君的看了好的物什当然也想到自家娘子了。

笑姿不与说什么，翻开书来，就顺其自然的坐在窗边，刺绣旁。看起书来。

笑姿看书，仁怀看笑姿。

看她翻书，看她因为书中词句有趣或伤感而笑而落泪，时间都仿然在此刻停住了。

她挽发的簪子许是因她低头看书松弛了些，竟有多缕青发掉落。她就顺势挽到耳后。仁怀看她挽发，甚至都看出挽到耳后的发丝中有一丝白发，就连掉落下还未挽到耳后的青丝中也掺杂几丝白发。全簪起来的发，青发那样多，几丝白发又怎能看的出来。而这样一掉落，就明显了。都在耳处这附近，唉，定是思念太深，青丝都变作了白发。

笑姿看起书来就容易忘记周围事物。忘了看着自己的仁怀，忘了自己，甚至也忘了思念着的逝去的凡莲。只记得书中人物，她常常都把自己看进书里去。把自己当作那书中久久等邻家哥哥回来的小妹，哭的一塌糊涂。她定是又想到了自己。哭着哭着竟站起来，望向窗外，看外面还是白昼未到黑夜，就又坐下。还未到月亮来的夜晚，我的凡莲还未到。她这样子，让仁怀也意识到了她把自己看了进去，她一脸思念浮现，让人很难看不出。

仁怀想要打断她，因她坐下继续看书后，眼睛就又要滴泪。他不想她这样难过。可，她却合上书问他：你也会像凡莲一样离开我，让我久久等待吗？

这问的他有点不知所措，她这是对自己在意的询问吗？是该窃喜还是伤悲？又带着“凡莲”这个名字。

仁怀还是答了，很庄重的答了：陈仁怀我及不上凡莲将军半点，但我愿意陪你好好活下去。按照你的想法活下去。不用忧心了，以后我会常伴你左右。为夫会一直在。为夫看到了你嫁给为夫的美丽样子，为夫终于看到了……

笑姿：你说什么？你竟会说出要一直在的话，你竟会说出终于嫁与你这样的话。这些话是凡莲所期盼的啊！你是谁？你不是陈仁怀！

仁怀：我就是陈仁怀啊。

笑姿：那你怎知道凡莲所期盼？你明明那样不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