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乱笔记第八十九章 女妖的妹妹(1/2)

我目前的处境就像在破解传古棋局。在棋盘的对面，坐着与我时空相隔的神秘老头儿，而且还不止一个。两个白胡子飘飘的老家伙一起欺负我，他们走的每一步都高深莫测。我却走的步步惊心。

这种感觉真不是人受的。

雪梨看我一筹莫展的样子，温言说道：“你也不知道吗？我还特意把原话记得清清楚楚，原本以为把这些话复述给你。你能够帮我解开谜底呢。”

我哑然一笑，“让你失望了，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不是又要怀疑我的身份？我的确是李鸿儒的徒弟，只不过，我师父从来不跟我说过去的事。”

雪梨说：“算了，不怀疑了。和李先生认定了我一样。我也认定你了。我相信我的直觉！”

我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我无奈得没有说话，心说你还好意思提你的直觉，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就被屠华泽收入囊中了。屠华泽在你眼里都成好人了，还谈什么“直觉”。难怪师父叫你“傻瓜小妖”，这么下去怎么能行？要是没有一个有经验的人守着你，这只傻瓜小妖早晚得出事儿。

雪梨无知者无畏，反而比我更加豁达。她不再纠结谜底，直接翻过这一页。继续讲述着当年的事。

她说：“当时李先生神神秘秘的，也没有细说。他认定了我就是他要找的那个梨树妖之后，叹着气说：‘命，这都是命啊，都是安排好了的！我这条命一百多年。我逃不掉；你这条命五百多年，同样逃不掉。这就是命运的力量！’”

师父说的太对了。我失声一笑，“那我这条命才二十多年，更逃不掉喽！”

对于我的感慨，雪梨似乎听不太懂，停顿了一下之后，她继续讲道：

“虽然很抱歉，但是我必须实话实说。我当时懵懵懂懂的，不懂老爷子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看样子他好像不会杀我了。对我来说，这个就足够了。[t]我就想着，不管怎样先顺着老头儿的意思。逃过这一劫再说……”

雪梨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我的眼色。

我一笑，示意她没关系。

不仅没关系，我的心里反而一亮。看吧，我就说雪梨不可能缺心眼，只是缺经验罢了。如果这点儿心思都没有，她真的不是个合格的妖精。

雪梨说：“老爷子感慨之后就不再说话，躺在我的树荫之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我帮他驱赶着蚊虫，李先生好像睡得特别香，一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醒过来。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我点点头，心说师父都老得成精了，怎么可能在一只妖怪的眼皮底下睡大觉？他八成是在试探雪梨。如果雪梨不是替他驱赶蚊虫，而是要陷害师父，恐怕我现在就见不到这位漂亮女妖了。

雪梨自然想不到这一层。恐怕也正是由于她不懂得师父真正的意图，所以照顾师父的举动才愈发的珍贵。

师父是个很感性的人，而且晚年间心地越来越柔软，我想他老人家一定会为之动容的。

雪梨眨着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抚摸这怀中的小兔儿，“老爷子说他一百多岁了，作为一个人类，能活这么久真的很少见。从那之后，他每次进山都会来我的树荫下休息一会儿，我想他真的很累吧，于是每次都为他驱赶蚊虫。这么大岁数的人了，真不知道他进山是来做什么？”

师父能干什么，当然是在寻找墓地，寻找他的魂归之处。

话到嘴边，我又咽了回去。“哦，这个……以后在跟你说吧。”

我决定暂时对雪梨隐瞒的师父已经去世的实事，她是孩子心性，我不知她会作何反应。考虑到我们现在的处境，还是不说为妙。

雪梨又说：“我第二次见到李先生是在一个月后。他来到我跟前，突然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当时还不叫雪梨呢。我就说：‘以前我见到过一只兔子精，他叫我山梨姐姐。后来，其他动物也都这么叫我。’李先生摇头说：‘诶，你马上就要成人了，必须得有个像样的名字。山梨山梨的，多粗糙！哪像个女孩子的名字？’”

“我一想也对，于是就问他，‘那李先生觉得我叫什么比较好呢？’李先生说：‘我看，你就叫雪梨吧。我急忙说不行，‘雪梨，那不是另一个种梨树吗？我是山梨树啊。山梨又酸又涩，雪梨又甜又脆。不行不行，我可不能叫雪梨！’”

我听了一笑，“如果你结的果子好吃，恐怕早就被人发现，哪里还能安心修行？”

雪梨咯咯一笑，拍手说道：“果然是师徒，李先生也是这么说的。他说，我如果是一棵雪梨树，早就被人类取尽用竭了。李先生又说：‘你心性纯良，心地就像雪一样纯洁。叫雪梨最合适不过了。’我自知叫雪梨不合适，但是心里还是美美的。刚开始的时候还不好意思，这一晃十年过去了，我也习惯了。”

听雪梨讲完，我忽然觉得这个说法有些耳熟。

对了，我想起来了。是如雪！

“师父在给如雪起名字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说的……”我自言自语似的嘟囔着说道。

师父肚子里的墨水很厚，取个名字怎么还重复了？按理说不应该这样，我总觉得这不像是师父的作风。

我说这话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没有逃过雪梨的耳朵。

她惊奇地问道：“如雪，真的有‘如雪’这个人吗？你师父给我取名字的时候也提到过她！”

“哦？”我也一愣。

雪梨笑着说道：“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