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轻轻带上门离开恶魔少爷的淘气女佣。
靳澜惜的脸色仍旧不太好，只比了比一旁的椅子，示意女儿，“先坐下来。”
顾影乖乖的坐下，虽然母亲还没开口，可是，她已经隐隐有所觉接下来母亲要说什么话。
“那晚，在我们家楼下的就是他？”
没有绕圈子，靳澜惜问得直截了当。
“……嗯。”她不能撒谎。
“镯子也是他送的？”
“是。”
“突然和苏扬取消婚约，也是因为他？”顿了一下，她又换了一个问话方式，“或者说，多半是因为他？”
这一点，顾影无从否认。
没有说话，只是选择默认。
靳澜惜闭了闭眼。而后，睁开眼来，继续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很累，所以，渐渐有些有气无力。
“妈，其实，我们还没有开始……”
是吧？
他们之间，并没有真正谈过感情这回事。至于那晚的擦枪走火……应该，只能算是个意外吧？
“好，既然你们还没有真正开始，那就永远不要开始。”
顾影微怔，而后不解的抬起头来。
靳澜惜从不管她们感情这方面的事。而且，他们家一贯民.主。就好像今天，就算她要和苏扬取消婚约，她也只是选择尊重她的意见。
可是，现在……
“妈，为什么？”
“理由还要我说吗？影子，你别忘了，他可是苏小姐的未婚夫，你曾经也是苏扬的未婚妻。现在你们若是在一起了，岂不是一个笑话？你可是悔婚在先，又抢了男友姐姐的男友，这话说出去，像话吗？有没有想过别人会怎么想你们？不知廉耻？胡作非为？你确定你自己承担得起这些罪名吗？”靳澜惜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可是，又字字在理。vexn。
“妈……”
“还有……”靳澜惜将顾影要说的话阻住了，又继续：“今晚吃饭的时候，燕北的母亲也在。最后她那话，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吗？”
搁在膝盖上的双手，握紧。顾影颔首，闷闷的说：“……记得。”
“那你再告诉妈。”
喉间，像是被塞进一团棉花，叫她有些透不过气。深吸口气，她艰难的、缓缓的开口：“她说……我和燕北，并不合适。”
靳澜惜紧紧的、紧紧的握住女儿的手，眼眶，已经红了。
“那你听得懂她的潜台词吗？”再问，语气变了个调。
顾影咬了咬唇，却藏不住那份难堪和痛苦，“我的过去，太不堪……他们家不可能会接受后宫如嫔传。我和他之间，差距太大。”
这话一出，眼泪，已经从眼角滑落。一颗一颗，打在手背上，沁凉刺骨。
靳澜惜呜咽一声，悲伤的别过脸去，眼泪一下子就将枕头浸湿。
顾影心疼得厉害。俯身将靳澜惜抱住，“妈，您别哭。对不起，我不该惹您伤心……”
“影子，妈不觉得你的过去难堪，在妈眼里你就是妈最好的女儿！”靳澜惜心痛的将顾影抱住，嗓音沙哑，“可就是这样，妈才不能让别人家瞧不起你。她看不起你，咱们就不要！影子，妈是心疼你，不能让你受了别人家的委屈，你理不理解？嗯？”
“理解，我都理解。”顾影哭着点头，伸手替母亲擦眼泪，“妈，您身体不好，别哭……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
擦干眼泪，顾影连吸几口气，才终于拉开门重新走出来。
燕北还守在门外。
安静的靠在门边，静静等待。
见顾影出来，他没有立刻走近，只是低问：“哭了？”
简单的两个字，让她差点又涌出眼泪来。
勉强扬唇，缓步走近他。她尽量用很轻松很轻松的语气开口：“不是最近还在抢郁总那个案子吗？你先回去忙吧。”
燕北双目紧紧凝定她，一副要将她看穿的样子，“这是赶我走？”
心一颤，她被看得低下头去，手握紧，指尖扣进肉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燕北歪头，继续盯着她。
“我……只是不想耽误你。这几天，你都不要再来了。”
双手兜在口袋里，他眼神加重，隐有风暴。
不要来了？
是不是以后，永远都不要出现的意思？
“给我一个理由！”每个字，都咬得极重。
“真没有理由。我……只是希望你好好工作。”
“顾影，你知道你撒谎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她只咬着唇，不说话。
他哼笑，“就是现在这副样子！连头都不敢抬，看也不敢看我一眼！既然这样不会撒谎，又何苦为难自己？”
“……我没有撒谎。”她很努力让自己辩驳的话，有说服力一些。可是，软趴趴的语气却连自己都骗不过自己。
“不能和我说实话？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连两个问题，燕北的失望再明显不过。
他以为，经过昨晚，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多少会有些不一样。可是，现在……
她明明有事瞒着他。
所以，于她，自己其实不过还是个外人？
或者说……
不过是……可有可无……
“你不要再问了，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睫毛颤抖，到底，她还是只是这样倔强的说。
今晚的难堪和羞辱，在他面前，她难以启齿。
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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