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甲！”青茵又喝了他一声。
很显然他在说我没错。
谁知柯甲非但未低头赔罪，反是将腰杆挺得更直。
“柯甲，还不快给公子赔罪！？”青茵说着转头看向柯甲，眉心紧拧，面色慌乱。
青茵则是震惊地看着柯甲，很显然柯甲“说”了什么不可说不能提的事情，使得她惊得一时间竟忘了阻止柯甲，待到柯甲梗着脖子定定看着续断公子时，她才猛然回过神，喝了柯甲一声，同时在柯甲身旁跪下身，急切地对续断公子道“公子，柯甲他一时心急说了不当说的话，求公子不要怪罪！”
只见柯甲的神色在他的比划中变得愈来愈沉重，愈来愈急切，甚至……愈来愈愤怒，比划完之后他没有低下头，反是梗着脖子，定定看着续断公子。
“咚！”就在这时，只见柯甲突然在续断公子面前跪下身，膝盖骨撞到冷硬的地面发出的沉闷声响打断了续断公子的话，先朝其连磕三记响头，才直起腰来抬起双手急切地比划。
“你们既还认我当主子，那便回答我方才的问题。”续断公子淡漠的神色及语气忽然变得沉冷，待人一向温和的他，鲜少会动怒，更不会对自己身旁的人动怒，然他此刻看起来，是真的怒了，声音冷如霜雪，“我命你二人昨夜守在小砂子门外，是为了让你们保护她，是为了让你们代我看着她，就算她的速度再轻盈再快，但依她而今的身子情况，她离开这屋子时我不信你二人毫无察觉，而你们不仅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我，甚至还欲隐瞒此事只字不提，你们——”
柯甲亦是更为着急地比划着自己的双手。
“属下已起过誓此生只跟随公子一人！不lùn_gōng子如何，属下都不会离开公子的！”青茵急急道，生怕续断公子真的会将他们赶走一般。
续断公子稍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眸来看一脸着急的柯甲，神色淡漠，语气亦是淡漠得发冷，却又是平静道“你们心里已不再将我当主子，又何须再跟着我，说来也是我的错，如今的我一无所有，不当让你们再跟着我才是，让你们离开也是好。”
续断公子的话让他以及青茵紧张不安。
他是个哑子，只有在着急的时候，他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柯甲与青茵猛然抬头，同时柯甲急急挡到了续断公子面前来，张嘴发出咿咿啊啊的声音，一边抬手着急地比划着什么。
续断公子说完，推着轮椅便要离开，不再看柯甲与青茵一眼。
续断公子看着柯甲的眼睛，在他的直视下，柯甲的目光有些闪躲，他在微微转眸看向青茵，青茵也微微垂下了眼睑，续断公子将手中的小香炉放回到桌面上，同时好似漫不经心一般道“既然你二人都不愿意回答，那从今往后，便都无需跟着伺候我了。”
柯甲立刻摇摇头，表示他不知道。
续断公子未答青茵的话，他转了转椅子，面对着柯甲，又问一遍道“柯甲你来答，小砂子何时走的？”
青茵听到续断公子这般突然一问，心猛地一跳，环视这屋子一周，语气困惑道“朱砂姑娘走了？”
朱砂走了，什么都未带走，因为她本就什么都没有，至于续断公子给她的，她一件都未带走，即便她并无衣裳可换，就算她喜欢这盏海棠花灯。
柯甲站在青茵身旁，见着续断公子不应声，他们二人相视一眼，一同走进了屋里，走到续断公子身旁，当他二人看到续断公子手里的小香炉及身旁桌子上的海棠花灯时，他们微微垂了眼睑，青茵正要再唤续断公子一声时，只先听得他淡淡一声问道“小砂子何时走的？”
“公子。”就在这时，屋外传来青茵恭敬的声音，续断公子充耳不闻，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空了的小香炉而已。
这便是说——
即便香粉燃尽，这香炉里也不会是空的。
小香炉里是空的。
空的。
续断公子将小香炉拿在手心里时眼神变了变，下一瞬只见他将小香炉上边的顶盖拿开——
续断公子伸手去拿过这铜制小香炉，若没有这香粉在身，小砂子她……
朱砂受下了。
这是昨夜他特意留在这儿给朱砂的，道是这里边的香粉让她睡个好觉，一解白日坐车的劳顿，也有利于她身上的伤口恢复。
续断公子垂眸看着手里的这盏海棠花灯好一会儿，才将它重新放回到桌子上，就在这时，他多看了摆在茶盘旁边的那只铜制小香炉一眼。
小砂子她……
他推着着木轮，来到桌旁，伸手拿过这盏花灯，双手微颤。
续断公子看见放在桌上的这盏海棠花灯时，他的眼神与心皆一沉再沉。
屋内的圆桌上，除了摆放着茶具之外，还放着一盏花灯，海棠花模样的花灯，正是昨夜续断公子从那卖花灯的老伯处为朱砂买的那一盏。
还有两身衣裳，同样叠得整齐地放在床榻上，是续断公子命青茵给朱砂裁买的衣裳。
只见这屋子收拾得整齐干净，床榻上的被褥叠放整齐，不止整齐，垫在榻面上的褥子不仅平整得甚至没有褶儿，且还是冰凉的，似乎根本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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