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邪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他看着菲莉娅,脖子似被人用绳子狠狠勒住,喉咙痛到无法发声。
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开口,很是无辜地问了一句:
“我,做错了什么?”
听到唐七邪这句问话的菲莉娅微蹙了一下眉,随即垂下了眸。
似在深思他这句话。
他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垂眸像是在思考这个问题的菲莉娅。
等着她的回答。
终于,她抬起眸,再次看向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没有错。”
“……那为什么这么对我?”
至始至终,唐七邪表现得都很平静,没有像王后想象中的会气得直接杀了菲莉娅。
他深知,不管他怎么吵,怎么闹,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他现在只想知道,他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对待。
“因为你是他的儿子。”菲莉娅无情地道。
“你承担这一切,不是因为你是唐七邪,而是因为你是菲莉奥肆的儿子。”
就是这么一个无理无情的理由,让他承担了一切的恶果。
然而面对这么一句话,唐七邪竟无力反驳。
他该怪自己的出生,还是怪她的心狠?
就在菲莉娅以为唐七邪会突然发怒杀了她时。
唐七邪却双膝一弯,直接跪在了地上。
菲莉娅愣住了。
他却抬起头,看着沙发上端坐着的菲莉娅。
眼里,是遭受了重重打击崩溃后的绝望。
唐七邪扯动着苍白的嘴唇,第一次对菲莉娅用这种哀求的语气。
“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到底是谁?”
菲莉娅有些没理解他这句话。
她不是已经回答过了吗?
看着他泛着泪水的双眼,菲莉娅终于明白了。
可是,她对唐七邪,无法做到怜悯和仁慈。
“不管你问多少遍,事实就是事实,接受吧。”
“……不,那不是真的。”他摇头:“我求你,你骗骗我,除了他,谁都可以是,真的,谁都可以。”
只要不是菲莉奥肆,谁他都能接受。
只要她亲口否认不是菲莉奥肆,哪怕知道是骗他的……那么就算是今晚死在这儿,他也没有任何怨言。
“唐七邪,你听清楚了,你的亲生父亲,就是菲莉奥肆,你亲手杀害的那个男人,就是他当年强(蟹)暴的我,才生下的你。”
不顾唐七邪的可怜哀求,菲莉娅咬字十分清晰,再次在唐七邪千疮百孔的心口上狠狠剜了一刀。
糊眼的眼泪滴落,没有了眼泪的阻挡,唐七邪更加看清了她那张绝情狠心的脸。
他双手紧握,额角的青筋在跳动。
那不是被菲莉娅气的,而是因为内心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将他压得快要窒息。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
他的牙齿在打颤,心在滴血。
“你恨他,你可以找人去替你报仇,可为什么偏偏要让我去……”
“比起他的过错,如今的我才是罪大恶极,为什么把我变成这样。”
他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他缓缓俯身,趴在地上无助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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